的每句话,然后笨拙地、挚诚地向她表达着他的心意。
“喜欢。”占喜回答。
话音未落,一滴眼泪已从她的眼角落下。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骆静语真是吓得够呛,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口不能言,急得打起手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占喜能看懂前一句,看不懂后一句,连连摇头,说:“我没事,我没事,真的没事……”
可就算是如此安慰他,也可说是安慰自己,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一滴一滴地滑落。骆静语的呼吸都快停滞了,转身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占喜,占喜接过擦眼睛,一边擦,一边悲从中来,反而哭得更加厉害,咧着嘴呜咽出声,肩膀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骆静语快疯了,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想问她,没法问,她看不懂他的表达!想听她说,她都不肯抬头,只看到她越来越红的眼睛和鼻尖,还有纸巾擦都擦不尽的眼泪。
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右手搂在占喜脑后,轻轻用力,就将她摁向自己。
她的脸颊搁在了他的左边肩膀上,他听不见她的哭泣声,但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动。他的左手抬起两次,又放下,一直到第三次,才轻轻地搂到她的后腰上。
她的羽绒外套还没脱,整个人棉鼓鼓的,见她没有抗拒,骆静语咬咬牙,大着胆子手臂收力,终是贴贴实实地将她搂进怀里。
占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抬起的双手,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这男人抱得很紧。
他穿着毛衣,她的手抓揉着他的后背,脸颊藏在他的肩窝里,大声地、放肆地哭泣。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靠得最近的一次,他的身上是她熟悉的气息,熟悉到光用鼻子,就能知道是他在靠近。
男人的身躯修长挺拔,拥抱温暖有力,在这一刻能让占喜忘掉一切去依靠。她抱紧他,任由眼泪打湿他的肩膀,贪婪地汲取着他无声的、大海一般的柔情。
她想他可真好啊!这么好的人,是她喜欢的,令她动心的,想要在一起的,却又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在一起的!
她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的懦弱!
她恨自己是个俗人,没有为他披荆斩棘的勇气,缺乏为他抵抗流言的信心,最最恨的,是她完全没有办法保证,他不会因她而受到伤害。
骆静语揉着占喜的后脑勺,眼睛看向礼物。
礼物才两个月大,是一只胆子很小的猫咪,大概因为它的两位主人都是很安静的人,尤其是骆静语。
他记得,礼物待在他家时,当他移动椅子或是拿取东西时有所磕碰,礼物都会吓得躲去床底或桌底。
而此刻,小猫早已躲到猫爬架一层的小格子里,脑袋都不露出来,骆静语知道,欢欢一定哭得很大声。
他好心疼,不管她是因为什么而哭,他心里都不好受。
内心还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觉——欢欢,是因他而哭。
为什么?
占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像个孩子般地恸哭,足足哭了十几分钟,才停止流泪,离开了骆静语的怀抱。
她看到他洇湿一片的左肩,吸吸鼻子说:“对不起。”
骆静语摇手,又揉揉她的脑袋,弯腰看她的脸,眼神里的关切之情简直要溢出来。
占喜却对他笑笑,知道自己肿着眼睛,肯定很丑,说:“我饿了,晚上吃什么呀?”
骆静语抓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到沙发上,再指指厨房,做了个“等一下”的手语,占喜能看懂,冲他点点头。
他去厨房弄菜了,占喜整个人赖在沙发上,只觉得浑身脱力。
这张沙发真的好舒服,比她那张二人位布艺沙发舒服多了,但占喜想到自己第一次坐,也就是最后一次,差一点又要哭出来。
骆静语的菜都已准备到一半,出锅很快,没多久新餐桌上就摆得煞是好看,香味扑鼻。
除了菜肴,他还烤了一个小小的蛋糕,依旧挤上鲜奶,放上草莓,一起摆到餐桌上。
占喜和他面对面坐下,神色失落,骆静语倒上热椰汁,两人碰杯后默默吃菜,吃得差不多时,占喜说:“吃蛋糕吧,你准备蜡烛了吗?”
骆静语点头,找来一支细细的蜡烛插上点燃,占喜关掉餐厅灯,他刚要闭眼许愿,占喜拦住他,说:“还没唱生日歌呢!”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骆静语果然怔怔地望着她,占喜好自责,双手捂上脸,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骆静语却笑起来,拿手机打字给她看:【没有人给我唱歌过,欢欢,你唱,我能听见。】
占喜抬头看他,骆静语指指自己左胸,双手比了一个心,再指指耳朵,最后向她用力点头,眼神里竟有一丝期待。
占喜说:“好,我唱给你听。”
摇曳的烛光里,她拍着手,唱起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小鱼,生日快乐。”
骆静语始终盯着她的脸,却一点都不快乐,因为占喜又哭了。
他快速地闭眼许愿,许下一个最最简单的愿望:欢欢,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