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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太后(2 / 3)

上的恐怖。

“那、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干坐在这等死吧!”升平瘫软在地呜咽,泪珠如断线般从眼角滑落。

太后被她哭得头疼,要不是十九年前亲眼看着稳婆将这孩子从自己肚里接生出来,她真要怀疑升平到底是不是自己女儿,怎的这般不开窍?遇上点事就慌成这样?还不及姜家那小丫头端得住。

有今天这一日,很奇怪吗?早在宫变后,她和卫烬勉强握手言和时,她就已经预料到了。

只是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

就为了姜央?

想不到这冷血自私的白眼狼,还有柔情的一面。头先为了姜央,不顾胜算提前起事;现在又为了姜央,这么早就和她撕破脸。

太后不屑一嗤。

三年前她就劝过先帝,那小子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可先帝还是没忍心取他性命,只罚他在西苑思过,最后到底是养虎为患。

先帝自去岁起,身体每况日下。煊儿那场婚礼,原是想办来给他冲喜的。谁成想喜没冲成,还酿成了大祸!她儿子没了,先帝盛怒之下,也没了。

短短一夜,她从风光无限的贵妃,沦落为阶下囚,九死一生讨回个太后的尊荣,也不过是从天牢搬到慈宁宫这座更为华丽的囚笼而已。

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腔子里滚着滔天怒火,太后反倒冷静下来,从容俯身捡起地上的剪子,继续修剪花枝,“哭什么?哀家这不是还没被他钉在宫门上?既然他打算撕破脸,咱们也不怕跟他撞个鱼死网破。他登基后是收服了不少人,咱们不也没闲着?真闹起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寻到一枝格外突兀的花枝,她撑开剪子抵在枝节上,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就从那个姜家小丫头入手。他不是对人家痴心不改吗?哀家倒要看看,他这颗心究竟能痴到什么地步!”

咔嚓——

花枝颤颤落地,昨夜未散的露珠还在花瓣尖摇晃,未及坠落,就被一只绣鞋狠狠碾成了土。

*

养心殿,体顺堂。

姜央正和云岫一块坐在窗下打络子。

不知何处忽然卷来一阵阴风,冷飕飕的,伴着一股恶寒,她不自觉“咝”声哆嗦了下,袖子遮盖下的两只藕臂一颗颗冒起细细的毛栗。

“姑娘,怎的了?”云岫放下丝线,关心道。

“没事。”姜央摇头,“大约是衣裳穿少了,冻着了。”边说边仰头瞧窗外的天。

惊蛰过后,帝京头顶的天就跟被捅了个窟窿似的,雨水总没个消停,到今日才将将放晴。阳光穿过云翳缝隙,斜斜打在她绣鞋尖的南珠上,暖暖的,恍惚有种初夏的味道。

这倒更显得刚才拿股寒意奇怪了。

姜央瘪瘪嘴,没多想,低头继续整理手里的丝线,余光里闯进来一道急切的身影,又是小禄。

姜央不由叹气。

云岫却是捂嘴笑个没完。

自打上回姑娘撤了陛下的晚膳,这养心殿的一日三餐就全归了姑娘管。而这一管起来,就没了边,不仅要琢磨陛下吃什么,还要琢磨怎么让他吃下去。

“他又不肯吃饭了?”小禄才刚跑到门口,没等张嘴,姜央就先发问。

小禄讪笑着挠头。

其实陛下这点心思,谁看不明白。同样都是姜姑娘做的饭菜,人家在,他就老实吃;人家不在,他便是饿死也不肯动一筷,非要他们把人给请到他眼前,训他几句,他才肯好好吃饭。

都是弱冠之年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从前光看他当刽子手了,哪里见过他这样?真真叫人大开眼界!

可无奈归无奈,差事还是得办,不然没法交代。躬下身子拱手一揖,小禄枯着脸道:“姜姑娘聪慧过人,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就随奴才走一趟吧。”

这都是什么词?拿她当菩萨拜了吗?姜央揉揉太阳穴,心底对某人这一无耻行径甚为鄙夷,可到底没办法,只能起身抻抻衣衫,随小禄一道出门。

东梢间里还是老样子。

卫烬窝在南窗下读书,一身松散的藏青燕居服。天光透过镂空的万字纹照进来,把他照得周身镀金,没了狰狞的团龙作饰,倒显出几分清隽。

午膳就摆在他面前的炕桌上,照例是一碗暖胃的大枣莲子粥,并几碟爽口小菜,都是姜央亲自掌勺,色香味俱全。可摆上来都有一炷香的工夫了,竟是一筷未动。

“阿狈这是打算饿死自己吗?”姜央迈步进门,直截了当道。

小禄在跟前引路,险些崴到脚。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喊“阿狈”了,御前侍奉的人早就习惯。可冷不丁听见,小禄还是会忍不住两腿打摆。敢这样称呼天子,古往今来第一人吧!

卫烬也不恼,下半张脸叫书本遮挡,打她进门起就已经绽开花,偏生上半张脸还不动声色,不咸不淡地斜了眼炕桌上的粥,冷哼:“天天喝粥,连点荤腥都没有,朕的舌头都木了。”

“那还不是阿狈自己作的?倘若之前少喝点酒,这会子何至于只能吃这些劳什子?还想吃肉,哼。我这几日嗓子疼,还想吃糖呢,不也一样没得吃?”

姜央提裙坐在他对面,拿汤匙舀一勺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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