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个家有七口人。父母、大哥、三弟、四弟、小妹。他在家中排行老二。
一般来说,家里的孩子多,老二是最不受重视,也不被父母疼爱的人,但是原主不是。原主虽然身为老二,但却是家里最受宠爱的一个孩子。其实,从原主能读书上高中这点就能看出来。
原主在县城里唯一一所高中读书,并且成绩还不错。以原主的成绩考上大学,并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因为原主读书好,所以原主的父母宁愿一家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也要供原主读书。
贺知非想了想,决定还是好好读书,然后考上大学。在八十年代,大学生可是非常“值钱”的。不止如此,大学毕业后会分配工作,有的甚至还会分配房子。毫不夸张地说考上大学,就等于出人头地了。不过,现在离高考还有一年半。在上大学前,他得想办法赚钱。虽然这个时候上大学不要学费,但是生活费得自己出。还有,他现在这个家真的是太穷了,他既然已经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那他就得想办法改善下家里的生活条件。
“咳咳咳咳……”贺知非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连忙紧紧地裹紧被子。比起赚钱,当务之急,他得赶快好起来。不好起来,怎么去赚钱。
就在贺知非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接着一个女声传来:“二娃子喝药了。”
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贺知非听到这句话,在心里纳闷地嘀咕一声:二娃子是谁?
“二娃子起来喝药了。”嘴里说着这句话的主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只见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并且打了不少补丁的花棉袄,黑色裤子上也缝了不少补丁,脚上同样穿着缝着补丁的棉鞋。
中年妇女又叫了几声:“二娃子起来喝药了。”见二儿子睡着了,中年妇女有些不忍心叫醒二儿子,但是二儿子得喝药。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叫醒二儿子。“二娃子起来喝药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贺知非被推醒,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喉咙一阵痒意,让他咳了起来:“咳咳咳咳……”
中年妇女见二儿子又咳了起来,眼中立马流露出浓浓的心疼:“二娃子赶快起来喝药,喝了药就会好一些。”
咳了一会儿后,贺知非感觉好了些,看着坐在他床边的中年妇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开口问道“你是谁”。就在他快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晕晕乎乎的脑子忽然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位中年妇女是他现在这具身体的母亲。
中年妇女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随即递到二儿子的嘴边:“二娃子赶快把药喝了。”
“我自己喝。”贺知非连忙从中年妇女手中接过碗勺,一股难闻的苦味扑鼻而来,这让他很是嫌弃地皱起眉头。
中年妇女见二儿子皱着一张脸嫌弃地盯着手中的药,温声地哄道:“妈在里面放了不少冰糖,不会苦的。”
听着中年妇女哄三岁小孩的语气,贺知非的嘴角微微抽了下,旋即端起碗喝了起来。
瞧二儿子张嘴就要大口地喝药,中年妇女急忙说道:“药有些烫,慢慢喝,不要烫到了。”
听到这话,贺知非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随后张嘴对着碗里的药吹了吹,接着才喝下去。刚喝下去,一股浓浓地甜味在口腔里蔓延。
太甜了,甜得齁人!
这到底放了多少冰糖?!
见二儿子喝了一口药后,又皱着一张脸,中年妇女以为冰糖放少了,“苦?”
“不是。”贺知非摇摇头说,“太甜了,妈你放了多少冰糖啊?”
“放了十几块。”中年妇女笑着说,“你不是嫌弃药苦么,所以我就多放了些冰糖。既然不苦,你赶快把药喝了,药凉了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贺知非皱着眉头,以最快地速度把一碗药喝了下去。一碗药下肚后,他明显地感觉到全身变得暖和了些。
“妈,我要喝水。”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有些犯恶心。
“好。”中年妇女动作很快地给二儿子倒了一杯开水。
“谢谢妈。”贺知非接过白瓷缸,小口小口地喝起水来。
中年妇女听到二儿子道谢,不由地失笑:“你跟妈谢什么。”
喝了大半杯开水后,贺知非的后背有些冒汗了,他赶紧躺回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二娃子,你冷?”中年妇女说着,把手伸进二儿子的被窝里,立马拧起眉头,“怎么没有什么热气,盐水瓶冷掉了?”说完,就在贺知非的被窝里掏了掏,没一会儿就掏出一个盐水瓶。盐水瓶果然没有热度了,“你这孩子,盐水瓶不暖和了,怎么不说?”
“没注意。”贺知非之前的心思全部在“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脚边充当热水袋的盐水瓶已经冷掉了。
“你这孩子……”中年妇女无奈地摇摇头,“我现在给你重新灌一瓶。”
这个年代没有充电热水袋,只有那种灌开水的热水袋,但是这种热水袋要花钱买,绝大数家里是不会花钱去买热水袋,而是用盐水瓶充当热水袋。
盐水瓶很厚,而且橡胶塞子能把瓶口紧紧包裹住,不会让热水流出来。再说,盐水瓶不要钱,用来充当热水袋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