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时,程砚微微朝旁边侧了点步子,随后带着她一起转身,搂着她回了家。
进家门后,他才松开她,没再多看依旧瘫在地上的程庆利一眼,用力地甩上了房门。
防盗门闭合时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随后程砚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削瘦的下颚线紧绷,薄唇紧紧地抿着。
已经走进客厅的程墨再一次地感知到了哥哥的怒火,瘦弱纤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也不敢坐在沙发上,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中央,低低地埋着头,眼泪又开始“吧哒吧哒”的往下掉,搞得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蒋艾桐相当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无奈地朝着林念初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林念初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程砚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但声音中还是带着冷硬:“不是第一次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念初和蒋艾桐这才明白了程砚为什么生气。
程墨不敢说话,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可怜极了,蒋艾桐赶紧搂住了小妹妹的肩头。
林念初则用力地扯了扯程砚的袖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你干嘛呀?她刚才也被吓坏了,你就别凶她了。”
程砚置若罔闻,神色依旧冷峻,继续质问妹妹:“阿姨多久没来了?为什么不来了?”
程墨把头埋得更低了,哭得也更厉害了,都快哭抽搐了。
程砚的怒火却更旺了:“说话!”
程墨又被吓了一个机灵,肩膀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小声哭泣变成了极力克制的呜咽。
林念初气急败坏地瞪着身边人:“程砚!够了!”
程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抬起了右手,点着程墨:“现在开始收拾东西,吃完饭就跟我回东辅。”
程墨哭得泣不成声,但这回没再沉默以对,而是哭着回道:“我、我不想去、东、东辅。”
林念初诧异地看向了程墨,她原本一直奇怪程砚为什么不把妹妹带到东辅照顾?这样不就远离程庆利了么?
现在看来,问题不在程砚,在程墨。
程砚压根就没理会妹妹的抗议,不容置疑地回道:“没得商量,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绑我也要把你绑回去。”不等程墨第二次抗议,他就转身走进了厨房。
程墨边哭边呜咽着喊:“我不想去东辅!不想去!”
这兄妹俩,真糟心,一个比一个倔。
林念初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了蒋艾桐一个眼神,然后也出了厨房。
程砚已经站在了水池前,水龙头也打开了,泞泞地留着细长的水柱,不停地冲洗着水池中的蒸锅。
这时林念初才注意到,程砚的身前竟然还挂着一条蓝色的围裙,衬衫的两条袖子都捋到了胳膊肘处,露出了白皙修长且线条紧实的小臂。
从侧面看去,他的双腿越发的笔直,双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的男士拖鞋,在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这家伙看起来竟然还有点贤良淑德。
林念初轻轻地关上了厨房的门,却没有立即开口说话。
程砚也没有。
小厨房中仅剩下了流水声。
等程砚把蒸锅洗好了,林念初感觉他也冷静地差不多了,才用一种聊天似的随意语气问道:“我帮你切菜吧,你炒菜。”边说着,她边朝着他走了过去,同时捋起了自己的袖子,“这样能快点。”
程砚没拒绝,淡淡地“嗯”了一声,把接了水的锅放到了灶台上,点大火,等水开。
林念初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然后挪到了操作台前,拿起了一块洗好的土豆:“红烧肉用的?”
“嗯。”程砚继续洗别的菜。
林念初将土豆放在了案板上,拿起了菜刀,技艺娴熟地将圆滚滚的土豆切成了小方块。
程砚将五花肉洗好后,放进了摆在操作台上的空盘子中。
林念初切完土豆又开始切五花肉,也是在这时才开了口,温声劝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她才会发那么大脾气,但是发脾气没有用,她已经上初中了,正值青春叛逆期,你越凶她她就越叛逆,而且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方式,你要试着去跟她沟通,而不是像暴君一样蛮横专权。”
程砚无奈地看着她:“我哪像暴君了?”
林念初:“你还不像呢?吼得那么大声,还那么凶,我刚才都要被你吓死了。”
程砚叹了口气,一边洗鸡翅一边回:“我气得是她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程庆利那种人渣,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林念初将切好的五花肉放进了一个干净的盘子里:“我看她的反应,好像也很害怕你爸……嗯、程庆利,那她为什么不想跟你回去呢?”
“我怎么知道?”提起这事程砚就来气,而且还心累,“刚开始我没把她接到东辅是因为我没能力,后来我买了房子,终于可以给她落户口了,我就想把她的户口从云山过去,让她在东辅上学,但谁知道这丫头竟然不想跟我回去,每次提起这事就说自己舍不得这儿的同学老师,想等上完初中再走。”
鸡翅洗好了,他将装鸡翅的盆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