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回去。”
正趴在门板上偷听的程墨小同学立即表达了自己的抗议:“我不想去!”
程砚自动屏蔽了这句话,对林念初说了句:“明早想吃什么?”
林念初想了想,道:“清淡点的吧。”
依旧在偷听的某个小同学立即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想吃小馄饨。”
程砚就当没听见:“还喝粥?想吃包子么?”
林念初忍笑,轻声道:“馄饨吧。”
程砚板着脸回:“不会做。”
林念初哭笑不得:“你跟她计较什么?”
程砚:“她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我早动手揍她了。”
林念初忍俊不禁,笑着说道:“那你也别问我了,想做什么饭就做什么吧。”说完,她就朝着卧室走了过去,才刚走到门口,房门就被打开了。
程墨小同学侧身给她让步,等她进了房间后,立即把门关上了,并且又反锁上了,继续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向她哥抗议。
林念初无奈一笑,朝着那张短沙发走了过去,坐了下来,轻声询问程墨:“你要跟我说什么?”
程墨站在房门后,低着头,局促不安地扯着上衣下摆,犹犹豫豫地斟酌了好长时间,才抬起头,十分慎重地说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不是因为你有前夫震惊,我是觉得这不是我这种小孩子应该听到的事情,我吃饭快是因为想早点回房间,不然我哥肯定要逼着我收拾行李。”
她很担心林念初会误会她的行为,所以认真严肃地把这件事解释了一遍,最后又一本正经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观点:“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你肯定是因为不开心才会离婚,只有离开了让你不开心的人才能遇到让你开心的人。”
林念初怔了一怔,心尖猛然一颤,感动的不行,甚至有点想哭,鼻尖都跟着酸了一下。
十几岁的小孩的表达能力虽然稚嫩,但思想却不稚嫩,甚至比大部分成年人都要开阔明朗的多。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程墨的眼神中浮现出了带着感激与释然的笑意:“谢谢你呀。”
程墨像是个小大人似的神情认真地回道:“不用客气,我理解你。”
林念初破涕为笑,感觉现在的孩子真是有趣,又暖心又搞笑:“谢谢你的理解。”
程墨叹了口气,盘着腿坐在了地毯上,托着腮帮子,惆怅不已地说道:“我哥要是也理解我就好了。”
林念初只好继续劝道:“你哥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他刚才甚至都想为了你掐死程庆利,你就知道他有多担心你了。”
程墨低下了脑袋:“我也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呀,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去了东辅我就看不到他了……”
林念初是真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能这么深情,但转念一想,谁还没经历过十四岁呢?情窦初开的年纪,才是爱的最浓烈又最单纯的年纪。
轻叹口气,她回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喜欢你,无论你去了哪里,他都会喜欢你;如果他不喜欢你,就算你天天围着他转也没用,感情这种事情应该是双向付出,而不是一味的自我牺牲、自我感动,不然到头来最受伤的还是自己。”
这是她的肺腑之言,也是经验之谈——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中总结出来的——她希望墨墨能明白。
但是效果显而易见,程墨小同学并不能悟透这句话,因为她也只有十四岁而已,正是无所畏惧的年纪,所以她的反应是沉默,低着头沉默。
林念初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只得说道:“先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去爬山。”
程墨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九点呢,我睡不着,还有作业还没写完呢。”说着,她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自己的学习桌走了过去,坐在了凳子前,一边翻练习册一边说,“下周要月考,我们老师这周布置了好多作业。”
林念初心知肚明,这作业她交不了,因为明天过后她无论如何都要跟着程砚回东辅,但她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要先睡了,有点累了。”
程墨感叹道:“你睡得好早呀。”
林念初怔了一下,其实她以前也不这样,最近一段时间才变得特别嗜睡,而且还容易累。
但她并不想深入思考这件事,一边掀被子上床一边自我安慰似地回:“刚结束一段工作,精神还没恢复过来。”
程墨好奇地问了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林念初又怔了一下,想回答“演员”,却又没有底气,最终回了个:“跑剧组的,搞后勤。”
程墨却更好奇了:“剧组好玩么?”
林念初实话实说:“不怎么好玩,我更喜欢舞台剧。”她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因为越讨论越无地自容,于是赶忙说了句,“别说话了,快写作业吧,写完早点睡觉。”
程墨小同学乖乖地俯首于案:“哦。”
林念初在心里舒了口气,钻进了被窝里,闭上了眼睛,眉头却紧紧地锁着,脑袋依旧在高速运转——
万一,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打掉么?
她并不是很确定自己敢去打掉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