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有多上心,不知羡煞了多少闺阁女子,又让京城里多少姑娘心碎了一地。
温楚楚完全没想过,在成亲前夕居然还要被苏长乐压得灰头土脸,抬不起头。
她在房中来回踱步,看到之前苏长乐从沈季青手中转送给她的小雪狐,乖巧的坐在旁看着她,自庆功宴之后便挥之不去的耻辱感,陡然于心中翻腾而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温楚楚难得失态,伸手一挥将茶几上的杯盏全都扫落于地,又哭又笑。
为什么苏长乐即便成了个傻子,自己依旧比不过她?
为什么苏长乐依旧风光无限,而她却连一辈子最重要的一次大婚,都成了苏长乐的陪衬,成了贵女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房内便满地碎片,桌椅东歪西倒,除了床挪不动以外,里头的东西几乎全被她给砸烂。
……
“外头都在说温二姑娘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以为把姑娘您的晋王妃之位抢走,便能风风光光的嫁入晋王府,没想到太子殿下抢在她与沈季青大婚前夕,求来了赐婚,还给姑娘送来了这么多聘礼。”
四喜说到这儿,不知想到什么,忽地拍了拍自己的嘴,说:“哎,姑娘您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奴婢实在是替您气不过才会这么说。”
打自赐婚一事下来之后,相府上下便一片喜气洋洋,前来贺喜送礼者络绎不绝。
此时外头正飘着雪,铺了地龙的屋子暖烘烘的,榻边的矮几上静摆着一个小巧的白瓷香炉,香炉飘着袅袅香气。
苏长乐懒懒的倚在美人榻上,笑问:“你气什么?”
四喜犹豫片刻,才支支吾吾道:“其实奴婢、奴婢半年前就撞见过温二姑娘和四皇子在一块。”
苏长乐漫不经心地说:“我与太子、四皇子及温二,四人是青梅竹马,他们在一块也没什么。”
四喜摇头:“不是的,那时我和平儿出门采买,我看到了温二姑娘上了四皇子的马车,再下来时虽然没什么异状,可唇上的口脂都掉了,我当时回府就想和您提,可平儿一直说是我看错了。”
苏长乐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就听来人进屋禀报,说宫中又来了旨意,要她尽快到前厅接旨。
是林皇后召她入宫的中宫懿旨。
沈季青垂着眼,轻笑道:“大事将近,苏氏女如今不在掌控之中,儿臣恐有枝节横生,故有些心神不定,浮躁了些。”
他神色憔悴,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没有睡好。
林皇后见状未有只字词组的关心,反而语气冰冷,字句严厉:“如此意志不坚,如何成大事,这般懦弱,来日又要如何登大位。青儿,你实在太让母后失望,今日便是庆功宴,维持好你的状态,莫要在宴席上出任何差错。”
沈季青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成拳,温润浅笑:“母后教训的是,儿臣省得。”
林皇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青儿莫不是在舍不得苏氏女,对她动心了,才会如此浮躁。”
沈季青低下头抿了口茶水,眼里夹杂的情绪,复杂得教人看不真切:“儿臣怎会舍不得,儿臣没有动心,对她更从来只有利用。”
※
京城街道上却出现不少华贵马车,一辆一辆地朝城郊驶去,这些都是要到温泉行宫参加庆功宴的勋贵世家。
相府的马车亦在其中。
苏父苏母的马车在前,两位兄长驾马在侧,苏长乐被家人安稳的护在中间。
马车铺着厚软又舒适的雪白丝绒软榻,熏笼又香又暖,坐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温暖又舒适。
庆功宴的温泉行泉并不远,没花费多少时间马车就来到行宫门口。
相府的马车前脚一走,温府的马车就在门口停下。
温楚楚一下马车就瞧见苏长乐的身影,丫鬟刚搀扶她下来,便迫不及待的扬眉笑喊:“乐乐!”
门口马车来来往往人潮众多,温楚楚这么一喊,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朝苏长乐看了过去。
这是苏长乐落马之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现身。
在场的这些人出生无一不矜贵,全是京城|的名门勋贵,看向苏长乐时,碍于她的身份,眼神虽然不至于太过放肆却也意味深长。
传言京城第一美人摔到了头,不止忘了七岁以后的事还摔成了傻子,变回八年前那个只会闹笑话的野丫头,行为举止比权贵人家四五岁的小儿还不如。
苏长乐以前何等风光,不止受帝后疼爱,还是身份矜贵的相府嫡女,不止有着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两年前还与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晋王定了亲,不日就要风光嫁入晋王府,不知多少人羡慕她,更不知多少人妒嫉她。
如今这天之骄女成了傻子,等着她看笑话的,自然只会多,不会少。
苏长乐抬眸望向温楚楚,眉眼微弯,缓缓的笑了。
看来温楚楚是真的很讨厌她,迫不及待的想让她成为众人焦点。
她面上笑容开心而灿烂,仿佛见到温楚楚亦十分欢喜。
苏氏兄弟听见温楚楚喊住苏长乐,抬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来到苏长乐身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