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挠了挠脸颊。
“你说谁?我打断了陆若檀的腿?大将军,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陆若檀出事的时候,他接了雪落阁的任务,正在临城追杀一个采花贼。
萧珩勾唇,眼里没有一丝笑意,“怎么,不是你干的?”
鬼泣都快被气笑了:“大哥,我从来只接生死单,只打断一双腿,那不是我的规矩。再说了,我出手一次,最低价格也是千两打底。陆若檀,她配吗?”
他的表情满是不屑,看起来不像在撒谎,萧珩的表情多了两分凝重。
如果不是他,还会有什么人,在暗中帮谢清黎?
谢清黎看出他们表情不对,疑惑地上前,柔声问萧珩。
“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还要避开我说悄悄话。”
萧珩敛眉,淡淡一笑:“只是问一些事,不甚重要。”
谢清黎看向鬼泣,见他耸耸肩,满脸无所谓的表情,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也就没继续追问。
三人一起回了府衙。
到了晚上,营房传来消息,将士们的症状开始减轻。
陶知州喜出望外,立刻让人,按照谢清黎的药方,给各家百姓分发药材。
听闻这个消息,谢清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萧珩处理完公务,来后院找到谢清黎。
他眉目清隽,眸中带着温和,“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将信息传进宫中,梁州的百姓才能得救。”
谢清黎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轻笑:“也多亏了大将军,在发现疫疾爆发的时候,第一时间派人送信,才没让瘟疫更严重。”
萧珩和她四目相对,突然相视一笑,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萧珩揉了揉谢清黎的耳垂,温柔地说:“等梁州城的事情处理完毕,你就先回京去。”
谢清黎嗯了一声,问:“那你呢?还要继续追剿叛军吗?”
“不止。这次瘟疫,有人堵截官道,劫杀信使,还在城外埋伏,试图杀尽治疫的太医,我要追查到底,找出幕后之人。”
谢清黎心中一紧,才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一听就很危险,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萧珩低笑出声,将她拥入怀中:“你治好梁州的瘟疫,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其余的交给我,你的男人不是只会躲在夫人背后的废物。”
“你的男人”四个字,像一只手重重握住谢清黎的心,撩拨得她呼吸加快,面红耳赤。
在这一刻,他好像真的只属于她谢清黎一个人。
没人注意到,一道窈窕的身影,就站在远处的廊下,暗暗注视着他们。
第二天一早,程续之就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面色焦急忧怒。
“药材不够,梁州的医馆和药铺里,根本没有大批量的黄柏和秦皮,芍药汤里的槟榔和炙甘草也极少。”
陶知州豁然起身:“怎么会这样!”
洛太医紧随其后,跟着进来,长长叹了口气。
“我问过了,在二十多天前,有一大批药商路过梁州,几乎买空了城里所有解毒之用的药材。”
二十天前,正是叛军将染病的尸首,投进梁州的水源的时间点。
萧珩当机立断地道:“豫州离梁州最近,让人去豫州,将短缺的药材买回来。”
谢清黎蹙着眉,看向萧珩:“我最清楚药方和药性,让我去吧。”
“不行。你在城外的时候露过面,那些人认得你。”
萧珩眸中有暗光闪动,“你师兄也在梁州城,让他去最合适不过。他会武功,即便遇到贼人,也能轻易脱身。”
谢清黎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鬼泣武功高强,如果没有人拖累,即便遇到了匪徒劫杀,也能轻易脱身。
她找到鬼泣,和他说了这件事。
鬼泣再不情愿,也知道轻重缓急,只能答应下来。
在下午的时候,他就换了一张人皮面具,混在百姓之中,悄悄出了梁州城。
目送鬼泣离开之后,谢清黎和程续之缓步走在街道上,看着梁州城现在的现状,都不由得暗暗叹气。
街边躺着许多面黄肌瘦的人,呻吟哀嚎地捂着肚子,因为疫毒痢会引发腹泻,街城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恶臭。
“师父,我看这疫毒痢,以水源为介而传播,这城中百姓的排泄,会随着水渠排入河中,岂不是会传播到别的城里?”
谢清黎摇摇头:“阿珩已经让陶知州,派人挖渠引河,将梁州排出的河流,引到入海的河中。待梁州的瘟疫结束了,再将渠道堵住,就好了。”
好在入海的河流,水质浑浊,百姓大都用以灌溉交通,并不会打来食用。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一个穿着锦缎衣袍的人冲出来,拦在谢清黎面前。
“请问二位可是京中来的太医?”
谢清黎和程续之对视一眼,疑惑地点点头。
“我是姜府的管家,我家老爷也染了疫疾,便血数日,脐下灼痛,眼看着人就不行了。求二位大人救救他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