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松松散散地站起身,将双手揣进袖子里,“好了,不出五个时辰,他就能醒来了。”
谢清黎闭上眼,眼珠止不住地往外溢。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阿爹没事了。
景仲用袖子上的破布条,擦了擦她的眼睛,声音柔和了不少。
“好了,师父在,天王老子来了,也收不走你爹的命。怎么还像小时候似的,懂不懂就哭鼻子。”
谢清黎破涕而笑。
顾沉渊倒了杯茶给景仲,见缝插针地告状:“师伯,那您可说错了。师妹嫁到晋国公府,被那群人刁难得连口气都喘不了,也没见她掉一滴泪。”
景仲“嗯?”了一声,耷拉着的眼皮一掀,讥笑一声:“也是,她的主意不是一般的大,也就在自己人面前,才敢委屈。”
谢清黎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顾沉渊的眼神里充满了谴责。
他怎么能在这种温情的时候,背后插刀!
顾沉渊憋着笑,当看不见她的目光,继续添油加醋:“可不是说呢!您要是再不来,师妹不仅偷偷成亲,还能偷偷被休弃。”
“是、是和离,不是休弃。”谢清黎声如蚊蚋地辩驳。
景仲站起身,懒洋洋地抖了抖一身的破布条,“走,去晋国公府。我倒要看看,他们多大的脸,敢这么欺负我景仲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