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人,除了抱怨两句,还能做什么。”
陶幼沅悲凉地扯唇一笑:“梁州瘟疫,陛下怪罪我父亲监察不力,说到底不过是替人背锅罢了。”
程续之和洛太医对视一眼,都是无奈的叹气。
谢清黎扶住她的肩膀,柔声说:“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不论有什么打算,都从长计议。我想陶知州最大的心愿,也是让你好好活下去。”
陶幼沅勉强地笑了笑。
第二天,萧珩去上朝后,将军府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谢清黎听到高严的通报,得知萧平和萧月然来了,下意识地站起身,去大门口接待。
萧平下了马车,神情严肃端冷,让谢清黎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萧月然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趁着进门的功夫,朝谢清黎挤了挤眼,小声通风报信。
“我爹是来为陆若檀说话的,你小心点。”
谢清黎一怔,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萧平一进前厅,就挥退了下人,坐在太师椅上,冷冷淡淡地看着谢清黎。
“你可知道,我这次回京,所为何事?”
谢清黎抓紧衣袖,努力镇定下来,轻声说:“二叔戍边多年,若不是为祖父奔丧,只怕也不会轻易离开西北边境。”
“你知道就好。父亲当年随太祖打天下,那份功劳,也消磨在了陛下的猜忌之中。萧家眼下急需的,是在朝堂中的助力。你是很好,可家世太弱,但若檀不一样,她的曾祖是忠勇将军,在军中留有不少门生,而陆家已经倒台,这些势力正能为我们所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清黎轻轻颔首,强打起精神,艰涩地说:“我知道,也明白您是为阿珩好。可阿珩,他不是那种愿意攀附别人的人。我相信他,只有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可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平冷淡地打断了:“你相信没有用,陛下会给他这个时间吗?西北军二十万兵力,是萧家三代人的心血,说句大不敬的话,便是造反,也不一定会失败,如果我是陛下,也会忌惮,想方设法让萧家落败。更何况若檀本就是我们,为阿珩选定的妻子,若不是五年前的变故,你不可能取而代之,现在不过是位归原主。”
位归原主,这四个字像一把利刃,深深扎进谢清黎的心里。
所有人都说,是她将陆若檀取而代之,是她抢走了本该属于陆若檀的位置。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谢清黎低着头,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意。
可是鼻尖的酸涩,怎么都压制不住,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
萧平视若无睹,语调不变地继续说:“听母亲说,你和阿珩早就该和离了,却一直拖到现在。你一直懂事体贴,该知道怎么选择,对阿珩和萧家,才是最好的。”
谢清黎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眉眼间有止不住的哀伤,表情却是强撑出来的坚毅,“我知道了。”
萧平看了她一眼,平静地点点头,起身便离开了。
萧月然担心地看了谢清黎一眼,用口型朝她无声地问了一句“没事吧”,谢清黎强笑着摇摇头。
等到两人离开了,她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