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嬷嬷就来了将军府,让萧珩和谢清黎回晋国公府。
萧珩照例,让空青和高严守好大门,不许朱嬷嬷进去打扰谢清黎,自己去上朝了。
可怜朱嬷嬷六十多岁了,打又打不过高严他们,站在将军府门口,脸色难看极了。
等到萧珩下了朝,和谢清黎一起吃过午饭,这才让人请来了景仲,几人一起去了晋国公府。
路上,谢清黎有些担心地问:“是不是因为昨夜的事情?早知道这样,我昨天晚上就不该多事,为她扎针。”
萧珩上一次回国公府,身上添了一道长长的伤痕,看得谢清黎直掉眼泪。
好像每一次回去,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萧珩揉了揉她的耳垂,安抚着谢清黎:“昨夜你要是不出手,若檀就真的死在将军府里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要担心,有我在。”
谢清黎勉强地笑了笑。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却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
到了国公府,老夫人果然铁青着一张脸,一见谢清黎,就怒声道:“贱人,还不跪下!”
谢清黎坦然地直视她的眼睛,丝毫不惧:“不知我做错了何事,祖母动这么大的气?”
老夫人手中的手杖,重重地在地上顿了一下,“你还有脸问,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吗?”
陆若檀果然把昨夜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老妇人。
她一点都没提景仲的诊断,只说自己喘鸣发作之后,谢清黎给她扎了针,差点要了她的命。
陆若檀就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不知道哭了多久。
她望向谢清黎,哽咽着说:“我也担心误会了表嫂,所以特地请了医仙谷的神医,来为我诊脉。他说我是被伤了心脉,导致内脏破裂,才会呕血不止。”
老夫人闻言,更加气愤了,“医仙谷的神医,总不会出错。你可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谢清黎和景仲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怪异。
要说医仙谷,还有什么人,能比得过景仲的?
萧珩上前一步,挡在谢清黎身前:“不知那位神医,现在何处?有些事情,总不能听凭一面之词,就定了清黎的罪。去将这位神医请出来,当面说清楚。”
神医谷的名号太过响亮,就是萧珩再怎么相信谢清黎,也无法直接反驳那位神医的诊断。
老夫人看向陆若檀,“神医在哪里?去将他请来,注意,态度一定要恭敬。”
陆若檀吸了吸鼻子,表情有一丝得意,“我猜到表嫂一定不会承认,特意请郭潜,郭神医在我的院中休息,随时都可以同表嫂对质。”
说着,就让丫鬟去把人叫来。
老夫人在厅中等候的时间,不由自主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生怕有哪里不得体,让神医看轻了。
她一斜眼,语气带着威胁,“你若是要脸,就自己承认,别等到神医来了,到时候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萧珩轻轻握住谢清黎的手,沉声回答道:“此事和清黎没有关系,祖母要怪,就怪我不该心软,让若檀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檀毕竟是你表妹。”
“可清黎是我的妻子。我有责任,保护她不受任何危险。”萧珩身上浮开凛冽气息,和老夫人对视,寸步不让。
谢清黎抬眼,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感动地回握住他的手。
没一会儿,丫鬟就带着那位神医来了。
谢清黎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她还当是谁,这个所谓的“神医”,不就是当初在卫国公府里,假冒医仙谷神医的那个骗子吗?
兜兜转转的,原来都是熟人。
“神医”一进前厅,见到谢清黎也在,本来还端着的高人架子,瞬间就瑟缩起来。
老夫人站起身,温声问他:“老先生,劳烦您将若檀的病因,再说一遍,好让幕后黑手,听个清楚。”
谢清黎笑了笑,直直地看着“神医”,“是啊,你说说看,我如何下错了针,让陆姑娘伤了内腑。”
郭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在卫国公府的时候,他是亲眼见过,谢清黎的医理有多扎实的。
她的医术远在他之上,要是早知道,陆若檀要为难的人就是谢清黎,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来帮忙的。
见他不吭声,老夫人的态度更加恭敬了,“老先生但说无妨,我们晋国公府,绝不会因为老先生仗义执言,就为难报复你的。”
就在这个时候,景仲突然哼笑了一声,“你说,你出自医仙谷?”
郭潜满头是汗,可是在老夫人的注视下,又不敢否认,只能硬着头皮说:“正是,老夫便是医仙……”
话说到一半,郭潜看清了景仲的面容,顿时哽住,表情既惊恐又讶异。
景仲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医仙什么,你继续说。我倒要听听,我徒弟是怎么通过下针,给人下了断肠草之毒的。”
郭潜两腿发软,就差跪下了。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得到机缘,服侍自己的主子,在医仙谷里医病。
这人也算是有点天赋,一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