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黎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知道有什么谈话内容,能让萧珩生气的。
萧珩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谢清黎没去打扰他,在库房里整理带回来的谢礼。
敬王不愧是王公国戚,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他大概也知道,医仙谷的人不缺银两,因此只送了五千两的银票,其他的都是极其珍贵的药材。
这里面,甚至有一株千年人参,和火炎灵芝。
谢清黎想了想,去找了景仲。
“师父,这些东西……是不是太过贵重了?就是从前医仙谷收诊病患,也没有这么贵的诊金啊。”
景仲翻了翻礼盒,眼睛不由一亮。
“没事,他既然送了,你就收下。十年前医仙谷就闭谷收关,不再现世了,诊金当然是水涨船高。”
谢清黎还是有些不安心,“是这样吗?”
景仲挑了几样用得上的,收进了自己的袖兜里,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
“再说了,那么大的损失,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担着吧?也算他小子还有良心,知道补偿一二。”
十年前的那场屠杀,让医仙谷里的人,死伤大半,景仲虽然嘴上不说,但一夜白头,可想而知他有多悲恸。
谢清黎垂下眼眸,敛去哀伤,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好吧,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有些不解。
十年前的屠杀,和敬王又没有关系,师父把这账算在敬王的头上,好不讲道理啊。
收拾完,回到卧房,萧珩已经回来了。
他表情淡漠如常,谢清黎的心里反而多了些忐忑。
“听鬼……师兄说,你下午来了天下楼。怎么不进去,自己又走了?”
萧珩抬眼,眼神里有两分讥诮。
“敬王身份高贵,他没有请我,我怎么好擅自闯入?”
谢清黎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声音柔柔的,带着些清甜,“你是我夫君,又不算外人,就是没有请你,你出席也合情合理。”
萧珩垂眸,看着她仰起的脸庞,心底里的那股戾气,不觉间就淡了许多。
他一把攥住谢清黎的后颈,重重碾上她柔软的唇瓣,狠狠进攻掠夺。
谢清黎气喘吁吁,在他的霸道入侵下,渐渐毫无还手之力。
鼻息里全是他炽热的气息,带着极重的青松气味。
直到快要不能呼吸了,萧珩才放开她,眸色漆黑得像深邃的夜。
“真想把你绑起来,锁到院子里,不让任何人窥探。”
谢清黎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脸颊一片绯红,试探地问:“是因为敬王世子,让你不高兴了吗?”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到,萧珩不对劲的原因了。
萧珩冷哼一声,“那样的小白脸,也能入我的眼?”
这话太过张狂,但由萧珩说出口,又有几分睥睨天下的傲然。
他驻守西北边境,打的都是吃人的北狄人,一身悍勇,护住了边境百姓的安稳,也抵挡住了北狄南下的脚步。
萧珩有这样的底气。
谢清黎蹭了蹭他的胸膛,轻轻柔柔地笑,“是呀,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怎么会跟我这样的小女子计较呢?”
这天下要是能有一个人,让萧珩也束手无策,那只能是她了。
萧珩深吸一口气,把她揉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
今天在门外,听到敬王说,让谢清黎休夫的时候,他的确动怒了。
谢清黎说,她没有这个福分,得到敬王的庇护,是不吃说明,她后悔嫁给他了?
哪怕谢清黎现在就在他怀中,想问的话也哽在喉中,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如果听到了那个不想得到的答案,还能不能保持住理智。
过了几天,曹玉娘让下人送来一封信。
谢清黎拆开之后,看到里面的内容,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原来是曹玉娘上次找来郭潜,让陆若檀丢了个大脸,让陆若檀埋怨了一通。
曹玉娘赔尽笑脸,才让陆若檀消了气。
她今天又来找了曹玉娘,打探江湖上的杀手门道,曹玉娘只敷衍说自己也不认识江湖上的人,把她打发走了。
曹玉娘送信来,让谢清黎这些天小心些,陆若檀要找杀手,一想就是要对谢清黎下手了。
谢清黎给曹玉娘回了信之后,又找来鬼泣,让他这些天别乱跑。
她身边现在,能用到的高手,也就鬼泣一个人了。
要是陆若檀真的要针对她,好歹还能抵挡一二。
另一方面,谢清黎也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就连陶幼沅去万杏堂,也让高严一起跟着。
生怕陆若檀真的丧心病狂了,对谢清黎身边的人下手。
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半个月。
直到这天,元净姿让人送来消息,说是约了不少姐妹,打算一起去京郊的皇家林苑里打马球。
长公主的那位好友林梵境,这几个月身体好了不少,神志也清醒了许多,这次马球赛,她也会去。
谢清黎在家里待了半个月,是有些无聊了。
况且她有些日子没见林梵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