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哼笑一声,“不好说。陛下礼遇南越,倒是说了,让乐劝自己挑选驸马。她什么时候定下人选,这件事什么时候算完。”
这个乐劝,这些天丝毫没有动静,倒是天天游山玩水。
陛下为表重视,让萧珩陪同左右。
谢清黎心中,总也没法安定。
“她若是真的选了你,你该如何拒绝呢?”
她的神情,忐忑中带着一丝委屈。
看得萧珩心头一软。
“我不愿意的事,她强迫不了。清黎,对我有些信心。”
谢清黎莞尔,“我对你一直很有信心。”
她只是总喜欢,为萧珩着想。
萧珩捏了捏她的掌心,若有所思地道,“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祖母找你了?”
谢清黎赶紧解释,“才没有。祖母烦我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来见我。”
萧珩的眸色深了不少,“看不到你的好,是她们的损失。”
虽然知道,这是他在安慰自己。
可是谢清黎还是会,为他的夸奖,而感到雀跃。
她忍了忍,压下那股欢喜,“太多人看到了,也不好。就像你,被乐劝和陆若檀中意,我都抢不过。”
萧珩的手指一顿。
“你无需抢,我会朝你走来。”
谢清黎忍俊不禁,“大将军今天晚上吃甜汤了?嘴怎么这么甜。”
这样直白的感情,谢清黎还是第一次感受。
心里的甜意,满得要溢出来了。
萧珩钳住她的下巴,声音有些嘶哑,“我吃没吃,你一尝便知。”
谢清黎的鼻间,萦绕着浓厚的青松气味。
唇齿相依,难舍难分。
第二天,谢清黎去了四方馆。
容乔一早就等着她,见她来了,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如何,你父亲怎么说?”
谢清黎犹豫了片刻,老老实实把谢兖的话,复述了一遍。
容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眼角充血,死死咬住牙关,双手紧握成拳。
陆萱见她这个样子,有些担心地上前,拍了拍容乔的肩膀。
“阿乔,你没事吧?”
“噗!”心绪激荡之下,容乔骤然喷出一口血来。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来。
“我以为他死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他死了!”
可谢兖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甚至还有了一个女儿。
二十一年,容乔有过无数种设想。
想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想他或许是遇到了意外。
唯独没有想过,谢兖会欺瞒辜负她。
让她如何能甘心啊!
曾经那些山盟海誓,都变成了扎在她身上的刀。
痛得刻骨铭心。
看着容乔呕血,谢清黎吓了一跳。
赶紧上前,拉过她的手,就要给她把脉。
谁知容乔一把甩开谢清黎的手。
她闭上眼,血中带泪,“我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你父亲毁我一生,恕我实在不能,以平常心对待你。”
谢清黎沉默片刻,涩声道:“我理解。”
如果是萧珩和陆若檀的孩子,谢清黎也不可能,对那个孩子泰然处之。
陆萱又气又心疼,扶着容乔回了房。
花蒙叹息一声,“这件事……也是出人意料。”
谢清黎轻声道:“师父,我让您为难了。这些日子,跟在您身边,我受益匪浅。未来的日子,您要保重身体。”
花蒙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清黎忍住心里的难过,推门出去。
到了楼下,二楼的窗户突然被推开。
花蒙探出头,扬声道:“你这孩子,就这么跑了?我的蛊王衣钵,可还指着你传承下去呢!”
路过的人听到“蛊王”两个字,都表情惊恐地纷纷远离。
只有谢清黎,仰起头,对花蒙露出一个感激安心的笑容。
从四方馆离开,谢清黎本想去看看云福郡主。
走出没两步,就遇到了骑马经过的竺郗。
竺郗见到谢清黎,立刻翻身下马。
走过来,脸上带着浅淡笑意。
“清黎妹妹,这是刚从四方馆出来吧。”
谢清黎点点头,“世子今天不忙吗?”
竺郗轻叹一声,“南越的乐劝公主,今天在皇家林苑,要和皇子赛马。我父王让我回府,取了马装来。”
“那……萧珩也在吗?”
听她提起萧珩,竺郗的眼眸黯淡了一瞬。
“大将军自然在的。清黎妹妹想去看看吗?我可以带你过去。”
谢清黎的心,倏地跳了一下。
她对萧珩是放心的,但对乐劝,心里抱有不轻不重的戒备。
就这么和竺郗说定了。
竺郗回府取了马装,叫来一辆马车。
带着谢清黎,一起去了皇家林苑。
马场上,乐劝端坐在马背上,神色张扬明媚,眼神中尽是睥睨。
竺郗问兴和侯世子:“如何,乐劝公主已经上场了?”
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