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妹妹说话的荣华长公主,蓦地转身,又惊又喜,“人在哪儿?”
“在晋国公府,是陆家小姐,叫陆若檀。”
长公主一怔,“陆若檀?陆晟的妹妹?”
女官点头称是。
陆晟被流放林州,就是荣华长公主的手笔。
眼下听到,林梵境的女儿,或许和陆若檀有关。
顿时思绪纷乱。
跟丰平长公主告别后,她带着女官,急匆匆地上了华贵的轿辇。
直奔晋国公府而去。
另一边,谢清黎在宫宴上吃了许多东西,胃里有些饱胀。
“去看看祖母吧?这两天我忙着看医书,也不知祖母的病情好些了没有。”
萧珩揉了揉她的耳垂,“好,我陪你去。”
马车停在了国公府门前。
老夫人喝了两天的汤药,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听闻谢清黎和萧珩来了,她强打起精神,换上衣衫来到前厅。
看着谢清黎像从前一样,同自己请安,老夫人有些感慨。
“你有心了。祖母好了不少,昨天就已经不再发热。”
陆若檀让丫鬟,给她的药里加黄芪的事,老夫人已经听朱嬷嬷说了。
从前一直偏疼的陆若檀,竟然为了陷害谢清黎,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而她一向刻薄的谢清黎,却对她的病情这样上心。
病了这一遭,老夫人竟生出了一丝悔意。
谢清黎恬静地道:“祖母年纪大了,病情易反复,得好彻底了,才能安心。”
上前为老夫人把了脉,谢清黎点点头,“这副药再和一天,便能停了,只需静养即可。”
老夫人的嘴唇嗫嚅着,最后什么都没说。
萧珩喝了口茶,淡声道:“清黎今日在宫宴一鸣惊人,将要代大殷前往夏国,争夺医圣榜位。祖母日后有什么不适,还是请太医方便些。”
老夫人诧异地睁大了眼。
她自然知道,争夺医圣榜位代表了什么。
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孙媳,竟然真的如此厉害!
不过出身民间医馆,怎么会比那些太医还厉害?
这个消息砸得老夫人晕晕乎乎,半晌都说不出话。
朱嬷嬷快步走进来,对老夫人禀告:“老夫人,荣华长公主来了。”
顾不上其他,老夫人赶紧让朱嬷嬷掺着自己,去大门外迎接。
谢清黎疑惑地和萧珩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方才在宫中告别时,长公主不像是有其他事的样子。
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晋国公府?
萧珩面色平静,眸光微闪,“长公主兴许有别的事,未必和你有关。”
谢清黎点点头,跟在老夫人身后,去迎长公主。
荣华长公主进了门后,急切地问道:“陆若檀在何处?带她来见本宫。”
谢清黎抿抿唇,心中升起不安。
老夫人的脸色一白,示意朱嬷嬷去找陆若檀。
自己则有些谨慎地试探道:“可是若檀做了什么事,惹了殿下不快?”
陆晟就是因为招惹了云福郡主,才会被罢官流放。
如果陆若檀也得罪了长公主,陆家恐怕就真的绝后了。
长公主镇静了不少,“本宫有极重要的事,要同她证实。”
老夫人更加忐忑了。
陆若檀被朱嬷嬷推搡着,来到了前厅。
被关了两天,陆若檀头发凌乱,衣衫也不甚整洁。
骤然看到长公主,她心头一慌。
以为这是查出了丫鬟的来历,来要自己性命的。
带着哭腔,陆若檀朝老夫人扑去。
“老夫人,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若檀这一回吧!”
她这副模样,让长公主不动声色地蹙起眉。
怎么看,陆若檀和林梵境,都没有任何相像之处。
老夫人沉着脸,怒声道:“你认了?那丫鬟,当真是你指使的!”
陆若檀泣不成声,“我只是一时昏了头,没有真的想害您的性命呀!”
老夫人几乎气得背过气去。
谢清黎毫不意外,平静地看着陆若檀,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究竟哪里得罪过你,让你不惜伤害祖母的身体,也要嫁祸于我?”
陆若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攥着老夫人的裙摆。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从今以后,我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会招惹表嫂了。”
荣华长公主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沉声问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心里一片膈应。
这样心肠歹毒,又愚笨鲁钝的人,真的有必要相认吗?
林梵境见到陆若檀,恐怕也只会觉得失望。
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一点都不显。
等陆若檀的哭声渐小了,长公主才拿出,用帕子包裹的玉佩。
“这个东西,你可认得?”
陆若檀惊疑不定,不敢动弹。
被长公主的女官呵斥了,才颤抖着手接过来。
掀开帕子的一角,陆若檀一眼就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