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无语道:“你就拿我开涮吧!那你说,不招猫来咋办?老鼠除了怕猫,还能怕什么?”
“怕声音!怕巨大的声音。”我一抬头看了看天,正色道:“天上有云,此刻要是降下惊雷,就砸在这废弃工厂里,我保证鼠群乱窜。当然,前提是还得刮一场大风,将这些招引符给我赶走。”
“可你会求雨吗?”大头问道。
“不会!”
“那还废话什么?”大头一拍胸脯道:“干脆我去,直接把这符给撕了算了。”
“我不会,可老吕会啊!”我正色道:“他是北灵雾山出身,正经八百的道山出身,不像你我,是泥腿子,还不会行风求雨?我记得咱们在南坪喝酒的时候,老吕不是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行风布雨,可占凶化吉嘛?”
大头咂舌道:“老吕那张嘴,就和老娘们的裤头子一样松,他说的话你也信?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假的。”
“呸,宋大头,你的嘴才老娘们的裤头子呢!”
忘记了,电话还没挂呢,大头的评语被老吕从电话里听到了。
大头嘿嘿一笑道:“老吕,对不住。问题是,你到底会不会啊?”
“不会!”
“那就不得了,你还是在吹嘘啊。”大头嘲弄道:“今天你要是能刮起一阵风,打下来一个雷,我愿意奉你小子当干爹半个月,吃饭我给你端碗,撒尿我给你端盆……”
吕卿侯气炸了,叫道:“我虽然不会,可当初在观里可见我师父做过法,照猫画虎我还不会?就冲你这两句话,我也得拼一把。事成之后,老子亲自让你当痰盂架子。”
听着老吕的话,我朝大头低声道:“你小子要倒霉了。”
大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舍生取义?幸福千万家,牺牲我一个,我要是不用点激将法,这老小子根本没勇气尝试。”
靠,被他这么一说,他到成了英雄了。
我们看着外面簌簌内窜的地老鼠,也只能暂时等一等,让老吕尝试一次。万不得已,最后我只能看看,能不能召唤地火了。但用地火有两个问题,其一,归藏之术不能无中生有,需要以火引火,所以,就算召唤地火,也得先去点个明火。第二,这虽然不是闹市区,可终究是城区,万一火灾控制不住,烧了周围,我就成罪人了。
再说对面,老吕被大头气得火冒三丈,朝着凌云和季岚道:“我吕卿侯是空耍嘴皮子的人吗?你们还不了解我吗?”
凌云和季岚对视一眼,没吭声,反而一笑。就是这可怕的沉默,刺激了吕卿侯的神经。
“哦,原来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老吕气急败坏道:“好,我原本想以普通人的方式和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你们的小看和忽视,现在,是该我露一手的时候了。快,把你们身上能吃的都给我拿出来。”
季岚和凌云掏了又掏,才总共拿出来一盒烟,一个苹果,一包口香糖,香火倒是不少。
“够了!”吕卿侯正色道:“真正的大师,只要有香火,就是用三颗茴香豆也能召唤来龙王。”
嘴上嚣张霸道,可吕卿侯转过身,就哭丧起脸来,朝着天上连连作揖,心里嘀咕着,祖师爷保佑,师父保佑,赏我个脸吧,这好几个人看着呢,要是求不来雷,我以后没法混了……
香烟、苹果、口香糖摆好了,点着香火,吕卿侯就开始念念有词。
“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哗啦啦!
一张张符箓仍上了天,可天上的云一动不动。
吕卿侯瞄了一眼身后的凌云和季岚,瘪瘪嘴硬着头皮道:“一声令牌响风来,二声符箓响云起,三声雷闪齐轰鸣,四声咒诀暴雨至,五声……五声法印散雨收……各路诸神,簌簌降雨来……”
眼看着老吕又蹦又跳,像个光脚神汉,这是真豁出去了,凌云和季岚看的直嘬牙花子。
可即便是这样,天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到底,当初看师傅做法,也只看了皮毛,空有咒诀,不会行雨术。
万般无奈,吕卿侯呲牙裂嘴大喝道:“一时露,二时风,三时雷电,四时雾。若到五时可行雨,我愿……愿奉上三年寿。黄龙山上神仙在,三更起舞水云间。拔剑四顾驱旱神,燃香祈福求甘霖。风来……”
凌云看了看季岚,有些错愕,季岚也有些无语,这家伙怎么用阳寿祈雨啊,这未免玩的大了点吧!
可怕就怕你没当真,他没当真,老天爷当真了。
老吕这满头大汗,念完了各种法咒,跳的筋疲力尽,都没管事,结果就说了这奉上三年寿之后,忽然呼的一声狂啸,暴风来袭,整个街道之上,垃圾漫天飞舞,沙尘直上云霄,自行车成排刮道,柳树断了好几根枝条,废工厂的铁皮围栏都给掀动的哗啦啦作响,地上纹丝不动的那些招引符在僵持了几秒钟之后,全都给撕碎跑到了九霄云外。
老吕登时傻眼了!
“我去,没了……一千天的小日子没了?”
“咔!”
话还没说利索,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