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没喊丫鬟进来伺候,自个下了床榻点燃油灯,扯开衣襟瞟了眼身子,白皙身子上竟覆着一层黏糊的杂质,她用手搓了搓,搓掉几缕灰泥。
姝姝皱眉,难不成昨天泡药浴没洗干净?
不对呀,她后来还洗了一道,身子洗的干干净净。
姝姝想起睡前喝下的那盏泉水。
心里约莫知道怎么回事,她不敢声张,也不敢喊丫鬟进来伺候,只熄了油灯回到床榻放下纱帐,喊了声青竹。
昨儿夜里青竹守夜。
青竹推门进来,燃了灯,走到床榻边,“姑娘,可是要起床梳洗?”
姝姝忙道:“青竹,你去净房浴池里放好热水,昨儿泡的药浴总觉得身上还有味儿,我想再洗洗。”
青竹应了声,去外面吩咐丫鬟们抬水过去净房。
准备好后,姝姝也不让人伺候,她自个过去净房,脱了衣裳,原本白皙的身子都覆一层灰泥。
姝姝觉得有点难受,急忙下水开始清洗。
包扎好的手掌有些不方便,她解开纱布一瞧,掌心那道伤口竟结了痂。
姝姝瞠目结舌。
这伤好的也太快了些,昨儿还血肉模糊,按说也该五六日才结痂,可这短短一夜就结了痂。
应该都是喝下那杯甘露的功效,竟如此逆天。
姝姝猜她身上这黏糊糊的应当就是体内的杂质。
都是甘露的功效。
这就是甘露,不是普通泉水。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倒出这么多甘露,宋凝君每日只有一滴?
姝姝泡在池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
又想到昨日白居寺碰见蜀王殿下,幸好她没把甘露倒在蜀王那盆水中,否则若是被蜀王殿下拿去清洗伤口,直接把毒给解了,不是让蜀王殿下怀疑她吗。
以后若是碰见蜀王殿下,她也要避开才是。
就算她知日后蜀王会登上高位,姝姝也没半点想法的。
因为蜀王殿下性子阴晴不定,乖僻邪谬,还厌女。
上辈子蜀王殿下登基时身边连个侍寝的女子都没,大臣们上奏折希望新帝立后,新帝把上奏折的几位大臣家中女儿接入宫中给了封位,却从不碰她们。
这些女儿们回家哭诉过。
大臣们无法,又不能上奏折干预新帝床榻之事。
时间久了,还有道新帝无能,不能行事。
姝姝隐约知道一些,蜀王厌女好似跟他年幼时候的遭遇有关。
蜀王母亲是现在帝王的原配夫人,生他时难产过世,皇帝最喜的就是这位原配夫人,哪怕现在后宫嫔妃多,却未立后,也亲自教导蜀王,但皇帝再护着,皇家大族,阴私多,蜀王也是艰难生存。
蜀王具体些的经历,姝姝也不知。
就知道他登基十几载都没子嗣,身体因旧疾有些落败,缠绵病榻,最后只能在其兄弟的子嗣中选下继承人。
那继承人正是宋凝君与二皇子的长子。
不过姝姝并没有等到宋凝君的长子继承皇位,她就又活了过来。
这辈子她要阻止宋凝君嫁给二皇子。
或许还可以帮着蜀王殿下治好旧疾,让他多活些日子,指不定他自个想开不继续厌女,临幸嫔妃后就能有自个的子嗣,这样就算无法阻止宋凝君嫁给二皇子,也不会再选宋凝君的长子做储君。
姝姝打定主意,她要学些医术,配合甘露她就可以救治蜀王,也可以多救些人,既她有了这般神奇的甘露,这是上天的恩宠,她要多做好事,造福百姓。
何况上辈子那飘荡的二十载,她也不是白白飘荡的,她看了很多书籍,包括医书。
那时候她想着弟弟的病,想着自己被宋凝君下毒变得丑陋,若会医术该有多好,所以才开始读起医书。
姝姝想到这里,匆匆把身子清洗干净。
自个穿好衣裳,又把浴池里的木塞子抽掉,好让脏水流掉。
回到屋里梳妆打扮时,姝姝见手腕白嫩如霜,竟一点瑕疵都无。
昨儿那盆蔫蔫的兰花亦是苍翠欲滴。
过去用早膳时,崔氏见女儿肌肤如凝脂,透着淡淡的粉嫩,丁点瑕疵都找不到,这般小的年纪便花颜月貌,只是身子瘦弱了些,还未发育起来,若等女孩儿长大,那该是何等倾城之姿。
宋凝君自然也注意到姝姝一觉起来整个人更加精神,容光焕发,肌肤更加白嫩。
她心里堵了下,生出一种茫然无奈之感,但凭她的才女之名多了得,可若容貌不好,就已输了大半,她很清楚容貌对一个女孩来说有多么重要。
崔氏笑道:“姝姝过来坐,娘的宝儿昨夜应该睡的很好,瞧瞧这脸色红润的。”
姝姝撒娇道:“母亲,昨儿女儿睡的极好。”
崔氏又问,“手上的伤口如何?可还疼?”
姝姝缩了下手,望着崔氏软声道:“母亲,手掌心也不怎么疼的,过些日子结痂就好了,母亲我们快些用膳吧,一会儿我去看看弟弟,今日要给弟弟做药引的。”
宋钰廷,崔氏最小的儿子,今年只有十一岁,常年缠绵病榻,身体瘦弱,脸色苍白,双腿已经有些走不住路,都是坐着四轮椅,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