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实验室后,因为精神高度集中而带来的疲惫感才疯狂地翻涌了上来。
谢问寒显然不大高兴,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柔和。
“你要多注意休息。”谢问寒问他,“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这么照顾自己的?还有那么多出名的专家和学者,难道还非要一个成年没多久的年轻人顶在前面废寝忘食的拼搏么?”
谢问寒抬头看向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因为情绪的波动甚至透出了一点淡灰的色泽。
薛慈没有说话,倒是因为手被捏得不那么酸疼了,而略微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谢问寒的指尖不是光滑细软的,带着一点薄薄的茧,但抚摸他的力道却再轻柔不过。
这种柔软的、充满着亲密意味的接触,让薛慈的指尖都泛上了一点柔软的红色。薛慈又饮了一点水,在被温水浸润过后,唇瓣也恢复了原本的血色。
恢复了一点元气后,薛小少爷低下头,静静注视着为他俯下.身的谢问寒。
谢问寒帮他捏完了手,便又往下探了一点,去卷起薛慈的裤腿,帮他褪去鞋袜。
薛慈微微一怔,这才略微挣扎了一下,将腿仓促地收回——
“腿不酸。”他解释。
“怎么不酸?”谢问寒微微挑眉,嗤笑一声,“你站了六个小时,一秒钟都没坐下来,还叫不累?”
实验室中不是没有提供坐下来休息的地方,但是薛慈太忙了。为了加快进度,节约时间,都是守在实验器材前或是在实验室当中忙碌穿行以确保数据能及时验证,自然也没有坐下来休息的时候。
“那也不用你……”薛慈还没说完,他那截苍白的脚踝已经全被谢问寒掌握在手里,颇为强硬又迅速地从衣物中“剥”出来了,谢问寒正轻轻揉搓着他的脚踝,手法还意外的很专业。突如其来地按了一下,薛慈瞬间被那舒展开的轻松感觉刺激地“啊”了一声,那声音又轻又软,和猫崽在撒娇一样,听上去像带了点别样意味。只叫了一声,薛慈便迅速地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地不发声了。
只是在谢问寒去揉他足部的时候,还是要往外抽离。差点没坐稳,从位置上跌下去。
也就是谢问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被薛慈的动作弄得又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抬起眼睛瞥他,“嫌弃我,就不让碰?”
“没有。”薛慈皱着眉说,“脏,我怕……我怕有味道。”
薛慈的体味很轻,就算有味道,那也是泛着点很淡的香味。
谢问寒也一下被逗笑了,“哪里脏?你再脏的地方我都舔过,碰一下脚更——”
他还没说完,薛慈又猛地俯身捂住了谢问寒的嘴——那动作做起来属实有些艰难,也就是薛慈的腰足够软才能掰出这样的姿势来。
薛小少爷皮肤白,所以脸红起来也格外明显。他的手按在谢问寒的嘴上,对着谢问寒眨了一下眼,鸦翅般的睫羽沉沉地垂落下去。
“这里是实验室。”薛慈说。
谢问寒也跟着眨了一下眼。
薛慈感觉自己的掌心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舔了一下,他捂得本来就不算紧,这会更下意识往回收了点,才听到谢问寒沉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不怕,他们都下班回去了,没人在。”
随着谢问寒的话音落下,身后的实验室光芒顿时熄灭。薛慈这时候也产生了某个认知——其他人的确都离开了,现在实验室里只有他们两个。
“你先把我的脚放下。”薛慈说,“过来一点,我有话和你说。”
谢问寒让薛慈先踩在他的鞋面上,靠过去了一点,“嗯?”
薛慈说,“也不是我一个人在‘废寝忘食’,大家都在努力。”
“而且,我还有你陪我。”
薛慈说着,便又往下俯身了一些,准确无误地捕获到谢问寒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