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薛副院真是牛逼啊。”
“可不是,最年轻的二级芯科获得者……现在看来也会成为最年轻的一级芯科获得者了。”
“薛家的两个儿子也太出息了吧,一个是商业天才,一个是科研鬼才。想想我这边的晚辈,简直是不能比——”
正感叹着,这人就忽然噤声了。
他们这会才想起来了,薛未悬可是和薛家有仇的!
怎么能听得他们夸奖薛慈的话?
此时薛未悬一声不吭,耳朵却果然竖起来了,唇角微微牵动又被压下去,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相当诡异古怪,显然是听他们谈论,心中大怒,但是又不好发作。
还特意跑来看表彰薛慈的新闻……显然是非常在意,嫉妒又眼红。
这么折磨自己,何苦呢?
一群人胸中憋了一堆话,但在薛未悬面前,没敢吐露出来。
最后是会来事的齐经理想着自己今天一定要拿下薛未悬,于是主动请缨出击,昧着良心开始诋毁他们华国的科研人员以用来和薛未悬套近乎。
“唉,要我说,你们也是把薛慈吹的太厉害了,这么神化个人可不是好风气。他做出研究成果再厉害,也是团队的功劳嘛。”
“而且我看这些研究也没什么厉害的,不都是大同小异!每天表彰来表彰去,还能不能好好搞研究了?”
“现在人心浮躁,真是六分功力能吹成十成……”
经理一顿狂踩,内心悲痛地想,我这可付出太大了。你们没人录音吧?这放出去我不得被当成间谍抓起来。
结果一抬头,就见到薛未悬紧紧盯着他——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脸色臭得可怕。
薛未悬原本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别人夸奖薛慈,心中正与有荣焉地高兴,哪里想到不仅碰上有人坏他兴致,还疯狂踩薛慈的研究成果,心情顿时掉到谷底,怒火丛生,无能狂怒——
“你是不是有病?”他直接就骂出来了。
“啊?”齐经理懵了一下。
“肆意诋毁我国的重要科研学者,我对贵公司的平均道德水准十分怀疑。”薛未悬冷笑着说,“还有,当着我的面骂我哥,我对贵公司的智力情商水平也要重新衡量了。”
新闻里关于薛慈的那部分也正好播完了,薛未悬起身,很不留情地走了,对其他人的挽留根本不搭理,留下一群人满脸茫然惶恐。
理所当然的,原本都谈好的合作都吹了。负责的齐经理被叫过去批了一顿降职,还被叫去给薛未悬道歉——当然,他之前就是想去道歉的,但吃了好几顿的闭门羹。
领导简直是被气的吐血,又痛心疾首:“你说你,什么毛病啊?平时看着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莫名其妙地开始犯病?你几个同事都和我提意见了,诋毁薛慈副院长,你这事说出去是要影响公司形象的!而且挑谁面前不好,你还当着薛未悬面前说,不知道人家是亲戚?谈好的合作都给搅黄了,你是不是……唉,我也懒得骂你了,这段时间停职好好反省下吧。”
齐经理简直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不是说薛未悬和薛家关系不好吗?
他的消息情报怎么错的这么离谱?
·
其实薛未悬仇视薛家这事,的确是没什么错的。
薛未悬在人生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将自己的出身视为耻辱,这也的确带给了他极大的痛苦,要用无数日月消解。
但是薛慈又是不一样的。
那是亲手把他从地狱里拉出来的人。
薛未悬一直是以薛慈为目标的,认真读书,考上华大,重复薛慈人生的轨迹,发现自己在芯片学上不能有更高建树后,主动转投方向,在薛慈的建议下选择了更适合自己的道路。
在数年经营下,也活的像样。
薛未悬也承认,因为怀恨在心,所以一直暗地给薛家下绊子。
但是薛慈这个人,却几乎凝聚了他对“亲人”这两个字,所有正面的情感反馈。
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从母亲死后,他的亲人也只有薛慈了。
不过这样的感情,薛未悬是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他知道薛慈对他的照料仅是出自责任,或许还有些微的同情,作为私生子,当然也没有成为薛慈的弟弟或是亲人的资格。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又不在乎。
……
电话的忙音和心脏跳动几乎快成同频率了,薛未悬略微紧张地等待着,手心渗出一层细汗来。直到电话被接通,薛未悬自己都未曾发觉地舒出一口气,语气却十分轻佻地问:“喂?薛慈?”
“嗯?”
“哦,就是今天看到一些消息,好像是几天前的新闻吧,你又搞出来什么研究了?恭喜你一下。”
现在才迟来的恭喜,显得十分的漫不经心。但是薛慈迟疑地应了一下,说道:“之前收到了你送来的贺礼,说是庆祝我生态芯片研究获得成功……”
“那个是我秘书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