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英俊的男性,皮肤微黑,更衬得牙齿雪白,身量很高,衣物下裹挟着恰到好处又形状明显的肌肉。
他对薛慈咧出一个巨大的微笑来,神色爽朗,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薛慈。
谢问寒的目光当时就落过来了。
然后不动声色地站在了薛慈的身前。
来人却毫无自觉,探着脑袋要和薛慈说话。对挡在他们面前的谢问寒还有一些不满,觉得这个电灯泡怎么这么亮——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才是那个电灯泡。
薛慈其实觉得来人的五官……是很熟悉的。
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你是?”薛慈也不是会遮掩的性格,他平静问道。
“我是长灯明啊。”他大受打击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我变化很大吗?可是你现在变化这么大,我也认得出你的!”
长灯明?
因为多年前的阴差阳错,薛慈当然还记得他。
最主要的是,这些年薛慈其实经常听见长灯明的名字——他是长家的独子,但好好的继承人不当,非入了军队,听说被调遣进了特殊部队当中,战功倒是显赫。
一个本应该早亡的小孩,如今也能为家国出生入死,功绩斐然,也是一件好事。
薛慈微微怔愣地看着他,想到……
或许命运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我任务执行完了,现在调到京州来,比以前自由多了,可以经常来看看你……”
“不用了。”谢问寒微笑回绝,“阿慈现在基本留在芯科院,他很忙。”
长灯明看过来。
谢问寒笑意不减。
两人对视的空气中,仿佛都出现电闪雷鸣。
“喂。”
突然来个人插.入他们的对峙当中,不过也只是瞥了谢问寒和长灯明一眼,就轻飘飘地落在薛慈身上,语气带着抱怨:“我带来的贺礼被拦住了说要检查,搞什么,别人的都不要检查,只有我的要。”
说话的是薛未悬,不知什么时候凑来的。
薛慈问他:“你带了什么?”
薛未悬望天,挑了几样记得住的说了……还有很多是记不住的。
薛慈:“……那么多东西,怪不得会被拦。”
不等薛未悬再开口抱怨,薛慈就问他:“怎么送这么重的礼?”
“你可以不用带礼物来。”这是薛慈之前就和他提过的。
薛未悬迟疑地停顿了一下,继续骂骂咧咧:“那我不是要被那两个人比下去?怎么行!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好,以免他们得意。”
薛慈不会闲到去戳穿可是薛正景和薛浮根本不在意这些啊。只是想着小孩子的胜负心真是可怕,还是等他冷静下来再还回去。于是很客气地回:“知道了,贺礼的事我会让他们尽快送过来的,我带你进去找位置?”
接下来没什么重要的客人,而薛慈又怕薛未悬和父兄吵起来。
占据薛慈目光的人变了。
长灯明迅速转移火力:“他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你带着找位置吗?他又不是小朋友。”
薛未悬的神色一下恼羞成怒起来,看着破坏他好事的人,目光狠厉。
长灯明继续道:“如果他要带的话,那我也要!”
谢问寒和他们不同,大度多了。他淡淡一笑,“没关系,反正客人也都到场了,阿慈你去陪……”他看了薛未悬一眼,似笑非笑,“这位客人吧。”
薛未悬心道,谢问寒虽然讨厌,但还是很识时务。就见谢问寒神态自然,轻轻亲吻了一下薛慈的眉心,低声耳语了什么。
薛慈的耳垂微微泛红。
但薛慈和薛未悬到底恋爱这么多年,又已经结婚,在外面亲一下额头又不算什么,很快调整过来说,“那薛未悬,还有长灯明,一起过去吧。”
薛未悬、长灯明:“……”
并没有感觉到胜利。
骂骂咧咧。
薛慈能陪着他们的时间到底不长,谁叫他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客人到齐,很快又忙碌着去换衣服准备宣誓仪式了。
等着司仪让他们上台的那段时间里,薛慈默背着誓词——他的记忆力很好,原本看一眼就能记住的誓词,此时却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念了十几次。
“紧张?”谢问寒突然在耳边问他。
薛慈说:“……有一点。”
他领二级芯科勋章的时候,好像都没这么紧张。
谢问寒便也笑了起来,牵住他的手。这时候薛慈才发现谢问寒的手心居然也渗出了一点薄汗。
谢问寒从婚礼开始便表现得极游刃有余的模样,没想到原来也是会紧张的。
薛慈想。
也因为谢问寒牵住他,最后一点焦虑似乎也被分担出去了。
谢问寒打了个响指,说,“抬头。”
婚礼现场是露天的,这时天色已近黄昏。薛慈一抬头,便看见天空中白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