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迎面砸过来。
被砸得头晕脑胀的于浩伟产生了强烈的呕吐的欲望。
趴伏在马桶上的时候,他看见墙角里散落着一些碎肉和碎骨。
毫无疑问,这是分尸时留下的。
于浩伟闭了闭眼,吐得昏天暗地。
他人生之中没有哪一个时刻比现在更慌乱、更恐惧,也更无助。恍惚中,他无比懊悔地想到:这是我的报应吗?是我把好好的一个人逼疯了。
吐完之后,于浩伟提着水桶,拿着抹布,一寸一寸清理这座公寓。
乌芽芽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手机。她乌溜溜的眼珠左看看,右看看,仿佛百无聊赖,临近中午的时候揉着肚子说道:“你好了没有?我饿了,我想叫外卖。”
正努力用小铲刀刮掉墙上血迹的于浩伟差点给她跪下。这个时候能叫外卖吗?外卖小哥要是看出端倪,他这辈子就完了!
回头看了看林秀竹全然不在乎的,甚至是有些不耐烦的脸,于浩伟再次意识到,这个女人疯了,她根本就不觉得杀人有什么错!
于浩伟惹不起这个疯子,只能颤声哀求:“你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乌芽芽根本不听他的话,直接打开外卖APP,饶有兴致地浏览美食。
于浩伟放下小铲刀,认命地说道:“你想吃什么,我来给你做。”
冰箱里还有很多菜,都是被分尸的那个女人储备的。她得了抑郁症,不爱出门,一次性会买很多东西。
没接触到PUA这个行当之前,于浩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曾给自己洗过衣服做过饭,也曾与别人谈过正常的恋爱。拿起菜刀切肉的时候,他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经由摧毁一个又一个女人而积累起来的骄傲自负和不可一世,终是荡然无存,以操控别人为乐的他,竟然也变成了别人手中的一个玩具。
如今林秀竹让他做什么,他就必须做什么,否则前前后后都是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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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吃饱喝足的乌芽芽继续躺回沙发玩手机。
于浩伟拿起小铲子,继续清理血迹。
忙到晚上一两点钟,这所公寓才算是打扫干净,两人又开车来到郊外,挖了一个坑,把那颗头颅连同巨大的行李箱给埋了。
于浩伟累死累活挖坑的时候,乌芽芽就站在边上举着手机拍摄。这段视频也将成为她威胁并控制于浩伟的罪证。
于浩伟很想让这个疯女人别拍了,却不敢开口。夜色中,乌芽芽的眼睛一闪一闪地溢着血光,这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是猛禽,是野兽,是鬼怪。
而自己则是缔造这头猛禽、野兽亦或鬼怪的元凶。
悔恨再一次汹涌来袭,令于浩伟揪心不已。他闭上眼睛粗喘了一会儿,等心口的绞痛慢慢消失才举起锄头继续挖坑。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不会招惹林秀竹。不,他甚至都不会接触PUA,因为只要他还继续干着这个行当,他就早晚会把别的女人逼成第二个林秀竹。
与此同时,林秀松把一个形如枯槁的女人连同她的父母送上了去外省的飞机。如果于浩伟在这里就会发现,女人赫然是他正在掩埋的那一个。
乌芽芽聘请黑客黑进于浩伟的手机,拿到了他和女人的聊天记录。
然后她把这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发给女人的父母,问他们想不想救自己的女儿,想的话她便出钱出力,把人送去外地的疗养院治疗,前提是他们一家永远不能出现在于浩伟面前。
女人的父母求之不得,连夜便赶来把女儿带走了。林秀松负责安排他们一家三口的后续行程。
做完这一切,乌芽芽买了几大桶猪血,泼洒在女人的公寓里。那颗人头是硅胶模型,花高价让电影特效师赶制的,非常逼真。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于浩伟根本不敢把它拿起来细看,自然也就辨别不出真假。
行李箱中也是一个被肢解的人体硅胶模型,切面的骨头和肌肉与真正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还涂了猪血,又用黑色塑料袋包裹起来。
于浩伟若是想打开查看也完全不会发现破绽。
当然,乌芽芽料定他根本没有打开箱子查看的胆量。玩PUA的人自诩高端、聪明、强大,实则都是一群懦弱可鄙的垃圾。
埋好硅胶模型后,两人开着车,风尘仆仆地回到林秀松居住的别墅。
“都处理好了?”林秀松平静地问了一句。
她此刻正叼着一根香烟,懒懒散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明显,她知道前夜发生了什么,却与林秀竹一样,全然不把这当成一回事。
“都是他处理的,姐姐你帮我把照片和视频保存起来。”乌芽芽把手机递给林秀松。
林秀松接过手机,走上旋转楼梯,语气淡淡地说道:“以后你们就跟我一起住吧。结婚的日子定好了吗?”
“姐姐你随便挑一个日子吧,我无所谓。”乌芽芽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边走一边伸懒腰。
“好,我会安排,你不用操心,婚前财产协议以及遗嘱都会准备好,你等着签字就是了。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姐妹俩轻轻松松的态度和平平常常的对话,让于浩伟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