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孤景琛的印象之中,他和先皇后相处的几个节点里都有一棵橘子树,只是那时候他不清楚这暗示的是什么东西。
但如今在看到这棵橘子树的时候,独孤景琛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他和先皇后曾经约定过的事情。
那年,皇宫里的大树只结了两颗果子,一颗被独孤景琛拿去给了七皇子,另外一颗却腐烂了。
先皇后把它埋在了树下,和独孤景琛约定等日后一定会生长出许许多多的橘子树,结很多果子。
若是真没有长出来,那肯定是种子被什么东西阻止了生长,独孤景琛到时候可以帮助那些种子破土。
那一年之后先皇后就出事了,独孤景琛没再见过,他甚至不敢再去看宫中的那颗橘子树。
皇帝和荣贵妃以独孤景琛看到树回思念皇后为由,让人把那棵树给砍了。
如今再一次看到这棵橘子树,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小分叉,独孤景琛就想验证一下先皇后所受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来到那棵橘子树前,徒手开始挖掘。
猎影被独孤景琛的动作惊到了,想上前去帮忙,却被一旁的鬼医阻止了动作。
“那是殿下和他母后之间的牵绊,我们外人不应该
插手的,倒是猎影大统领的长相,一直让我觉得像是一个熟人。”
鬼医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小块碎玉,那玉佩上应该是有一些纹路的。
但因为玉佩摔碎了,让人起初乍眼一看的时候只觉得错愕,并没有分辨出来究竟是什么纹路。
直到鬼医把这块玉佩翻折过去之后,猎影一眼就看到了上面那碎开一半的字,这个字好像是个姓氏。
“高?是高吗?”
猎影的声音在这个时候都颤抖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见到了这块玉佩,甚至还能区分出上面的姓氏。
“嗯。是高。”
鬼医没有否认猎影的答案,甚至还肯定了他的答案。
猎影颤抖着手把自己腰上的那块大统领令牌解下来后,直接翻转过来。
他的令牌后面也有一半已经摔碎了只有下部分的字。
虽然和鬼医手中所拿的那块玉佩的颜色不一样,猎影手中令牌上的纹路却和玉佩的纹路是不谋而合的。
“这块令牌是景王殿下为我打造的,代表我身份的令牌。它不止是代表着我大统领的身份,更是代表着我姓这个姓氏的身份。”
已经过去好多年了,猎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但如今
看到鬼医手中的玉佩后,他才想起自己姓高。
他进入到影卫训练营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有许多回忆都已经被他忘掉了。
唯独这块玉佩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究竟是谁。
独孤景琛虽然需要猎影的忠心,但也从来没有以自己的私心去抹杀这些心腹的记忆。
他甚至希望这些人能够清楚地记得他们各自原本的身份。
“我一直以为那一年高家出事之后,你一个孩子肯定没有办法保住性命,却不想景王殿下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却也在保护着你们……
我明明都已经赶回来了,却还是晚了一步,从那时候起,我以为高家就没有任何一个人了。
却没有想到阁主跟我说她好像看得出你的骨相和我的骨相很相似,哪怕我已经为了活着盖头换面,但是骨相却没有变化,我那时候只是怀疑不敢确定。
可你刚刚从山洞里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是我小时候在花园里寻找你,你从假山后绕回来的那个画面,你的确是我的弟弟呀!”
鬼医的声音哽咽至极,她也没想到会和亲弟弟在这样的场合之下相见。
明明之前已经见过很多次的人,她却完全不敢
相信彼此会是这样的关系。
若没有慕容寒月帮忙的话,她这辈子可能都认为高价的人已经全部都死光了。
而独孤景琛也同样是他们高家的救命恩人。
独孤景琛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却能够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保住高家唯一的男子血脉。
他当时该有多害怕,也该是多勇敢啊!
“长……长姐!你难道是之前已经嫁出去的那位长姐吗?”
猎影也已经不记得自己和家中的人度过怎么样快乐的时光了,但他知道逢年过节,嫁出去的姐姐总会送回来一些婆家那边的特产。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等着姐姐的人送东西回来。
至今他总是对那边的水果糖难忘不已,如今看到鬼医主动表明身份,猎影甚至觉得自己喉间此时还有回甘。
“是的!是我!那年冬天,我还给你准备了酥皮糖!你最爱的花生酥!”
姐弟二人越说越激动,鬼医已经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经常携带在身上的各种酥糖。
这是她弟弟最喜欢的东西,她总担心若是遇到了弟弟两手空空,弟弟一定会哭。
可他如今随声携带了糖果,弟弟还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哭了出来。
姐弟二人相对
无言,只有眼泪还在往下落。
“长姐,你之前在婆家明明生活的那么好,为什么要回来呢?你在那边能够安心度过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