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芳认得出那缕头发里有孩子的胎毛。
而且胎毛上面的味道和慕容寒月的很相似。
田芳芳沉默了。
她没想到自己本以为设计的天衣无缝的事情,在此时会出现如此多的变动。
“金元宝,你一看就是家世不俗的人,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如此为难,非要跑来仙门给自己找麻烦。你别骗我,虽然没离开过村子,但是也知道你们有钱人不会过什么苦日子。
只要是你们想要,什么珍奇异兽都是你们的盘中餐,你还是学医的,你怎么会救不了你的家人!”
田芳芳一口一个穷人富人,像是早就把自己给归类为下等人之中。
她的表现言辞都让人觉得她把自己困在了这种等级观念里,无法逃脱。
“生老病死是一个正常的规律过程,没有人可以跳出三界之外。就算是修仙之人,也会有圆寂之日。田芳芳,你是人,我也是人,谁也不是出生就含着金子出生的。你这样未免太高看别人轻看自己了。
你有恩爱的夫君,有懂事可爱的孩子,我也有,大家都一样,没有高低之分的。倒是心不正做尽恶事,才是让人瞧不起的恶劣贱人。
田芳芳,你在纠结
什么呢?我因为丈夫孩子生病,所以想着研究灵药来帮他们克服难关。你呢?你没有想着带着孩子过好日子,只想着报仇,可是找的仇人好像又是无辜之人,你不觉得自己可笑的像是个跳梁小丑吗?
你以为自己奋斗了一辈子,辛辛苦苦地奉献了自己的一切,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我不想笑你,也希望你别让你们所有人的死都变成笑话。”
慕容寒月的态度很坚定,语气也没有任何玩笑之意。
田芳芳看了看地上的那副小孩子的骸骨,又看了看慕容寒月收回到心口的那缕头发。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可是我当初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风凌云的错误预判让我的村里人遭受到了无妄之灾,也是风凌云的假冒伪善,让我的亲人朋友们就这样枉死了!我是去仙门申诉过冤屈的,可是她们就给我弄了这么一个破庙,没人送香火,也没人在意。
等到庙塌了,风凌云飞升了,被遗忘被冤枉的还是我们啊……”
田芳芳伸手揉着头,她突然觉得头好疼。
好多记忆快要将她吞没了。
她好难受!
“我这有一张符咒,我们或许可以进入到她的梦里。你去
还是我去,你来决定吧!”
黑衣男子从怀里抽出来一张符咒。
“入梦符!”
这是一种中阶的符咒,是很多修行符修的人都会画的符咒。
慕容寒月只在上次看的入门手册里看过相关的了解,但是还没有彻底研究过。
作为一个筑基刚过的新弟子,慕容寒月很羡慕这位散修师兄的本事。
“师兄,符咒是你画的,你来决定吧。”慕容寒月将决定权重新交还给了散修男子。
“那我们就用修仙者的方法来决定入梦的机会吧!来吧!猜拳,三局两胜。”
慕容寒月本来都已经做好准备被这位散修师兄一顿胖揍了。
结果,对方这个大喘气,倒是和她有几分相似。
在二人的三局两胜后,慕容寒月成功夺得了猜拳的胜利。
“那就师妹入梦吧。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旁人伤到你,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碰你一下。”
散修师兄说的很认真,让慕容寒月心里突然有了别样的感受。
说温暖说不上,说不暖但是对方却又很负责。
慕容寒月嗯了一声,主动站到了田芳芳的身边。
“师妹伸手按住田芳芳的额头灵核水印,师兄这就送你入梦
!”
散修师兄说着,用青铜剑划破了手指。
慕容寒月并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是散修的那滴血落到了符咒上时,符咒的文字却开始闪烁着光。
那种光像是月光的颜色,闪烁着,让人心中安逸下来。
“急急如律令,大梦如归,入!”
男人的声音落下后,慕容寒月就觉得被人用一股巨大的力气推入到了某个世界。
而她所处的地方是满屋红的婚房。
“芳芳,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随我入京赶考,我们以后就在京城那边安家。”
一个温柔的男声在耳畔响起,吸引了慕容寒月的注意力。
慕容寒月看过去,便看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
“郭郎,我们可不可以看完仙门的历练后再动身去京城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可以见到风凌云了,我想瞧瞧这个仙门第一美男子!”
回答男子的是田芳芳。
这时候的田芳芳还身着一身红,看起来格外喜庆。
但不知为何,慕容寒月却看见了那位郭郎抱着被子要离开卧房。
“郭郎,真是辛苦你了。你也知道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实在是不适合和你同房,那就只能辛苦你睡书房了。”
田芳芳看似满脸歉疚,实则语气里满是轻快和打发。
郭郎没说话,抱着被子离开了卧房,还不忘从外面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