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单单看这一句诗的意思,很明显不适合出现在宴会之上。 哪个人不顾虑自己会衰老,如果衰老了,又有谁来爱怜他们? 蔡邕起身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沉声地说道:“诸位,请听老夫一言。” “这一诗句,是老夫偶然从一人手中得到残诗,老夫自己苦思许久都没有补全后面的诗句,所以想借着这次生辰宴来集思广益一下。” 这时在场的来宾才如梦苏醒,就说蔡邕怎么突然要广请好友,办生辰宴,原来是冲着这个来。 不过还真别说,蔡邕这些好友还真是卧虎藏龙,精通诗词的大有人在。 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补出了不少工整的下文。 但是蔡邕都不满意纷纷摇头,表示不赞成,他心中认为袁叙一定会更好的。 因为以蔡邕对袁叙了解的,这首诗的下文一定跟那首《龟虽寿》一样,后半部分肯定是激励老年人不要因为年老的缘故,而妄自菲薄。 此刻那个同袁叙一道进来的那年轻公子起身说道:“蔡伯父,弟子斗胆来献丑一番。” 蔡邕看到此人,脸上露出笑意,道:“仲道,你才气非凡,怎么能说是献丑。” 蔡邕向众人隆重地介绍道:“这位姓卫,名宁,字仲道。乃是河东卫氏的嫡次子,自幼才识过人,对诗词颇有研究,可以这么说吧,老夫认为他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不错,此人正是历史上蔡琰首任丈夫卫宁,卫仲道。 根据古人起名的顺序:伯仲季叔,仲就是排名老二。 卫仲道见蔡邕当初如此多人,而且还有不少是朝廷重臣的面前,如此夸赞自己,顿时整个洋洋得意起来,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卫仲道也不过多废话,当即就把自己苦思冥想许久的下文念了出来。 不得不说卫仲道还是有两把刷子,不然也不会得到蔡邕这么高的评价:“年轻一辈的翘楚”。 卫仲道作出的下文,的确是胜于刚才其他人做出下文。 蔡邕思索再三,最后还是摇头,叹道:“仲道,你这下半文已经作得不错了,但是依老夫看来还不是最好的。” “留下残诗之人,他的下半文一定是激励像老夫这样上年纪的人。” 年轻人难免年少气盛。 卫仲道,当即不服道:“蔡伯父,此残诗没有例子在前,为何你觉得我做得不是最好的。” 蔡邕解释道:“留下此残诗之人,其才识远在常人之上,下文不可能如此简单。” 简单? 蔡邕竟然说我做的下文简单? 卫仲道从小受到的表扬数不胜数,所有人都觉得卫仲道将来一定能凭借的自身的才能,在士林文坛享有一席之地。 可是今天蔡邕的话,让卫仲道大受打击,不过他很快就自我安慰起来道:“没事,没事。” “留下残诗的人,一定跟蔡师年龄一样大了,说不准半只脚都进棺材了,现在的我赶不上那个人的才华,也是有可能。” 可是接下来蔡邕的一番话,更让卫仲道感受天为什么是昏暗的。 蔡邕说道:“留下残诗之人,年龄与仲道你相仿。” “不过仲道你不要气馁,只要你肯下功夫,多读书,将来一定能够和他一争高下,甚至就超过他。” 说完,蔡邕不着痕迹地看了袁叙。 袁叙嘴角一抽,“这老头还真是记仇,不就是留了一句诗吗,吊了吊他的胃口吗?至于吗?” 见蔡邕如此明里暗里点自己,袁叙当即起身,大声反驳道:“叙不敢苟同蔡伯父这句话。” “多读书是没有错,但是单单只靠读书是远远不够的。”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而且有些天赋,一出生有就是有,一出生没有,这辈子也不容易有,甚至不可能有。” “不知道叙说得是否有错?” 在场的袁隗、杨彪、荀爽等人不由评读了起来。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事要躬行。” “好!好!” 荀爽对着袁隗笑道:“次阳,你这侄子不简单啊。” 袁隗也是满眼笑意地看着袁叙。 没错!这就是我袁氏子弟! 蔡邕并没有因为袁叙反驳自己的话而生气,只是问道:“纸上学来终觉浅,这有没有完全的诗句?” 袁叙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蔡伯父,暂时又没有灵感了,下次再说吧。” 蔡邕顿时整个人吹胡子瞪眼起来,好小子,你又给我玩这一套! 一旁的袁隗此时板着脸,呵斥道:“承高,不得放肆!快快把诗作完整。” 袁叙立刻回答道:“是,叔父。” 袁隗这个便宜叔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袁叙闭眼凝神,假装思索一会儿,突然睁开双眼,朗声说道: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一首诗词抄袭完毕,袁叙摆出一脸谦虚的样子,等待在场众人的表扬。 果不其然,赞扬之声四起。 “袁氏子弟果然不同凡响啊!” “是啊,这首诗我要回去挂在大厅之上,时时刻刻来教育族中子弟。” “我也是!” 连躲在屏风之后的蔡琰听完袁叙的这首诗,一双美眸都盯着袁叙看着。 一旁的蔡媛轻轻碰了碰姐姐蔡琰的胳膊,低声说道:“嘻嘻,姐姐。原来这个人就是袁叙,父亲好像很钟意他啊,我也很钟意他。” “人不仅长得英武不凡,还这么有文采,听说上过战场,那身体肯定很棒,这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郎。” 蔡琰用余光别了一眼正在犯花痴的蔡媛,伸出宛如葱白的食指放在樱桃小嘴前,“嘘”的一声,示意蔡媛不要说话。 蔡媛也立刻学的蔡琰的样子,“嘘”的一声,这才闭上她那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