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实验室的接待处，白落霞原本紧张的心越发平静。
“咔哒。”
是门开的声音。
一个身穿白衣，体型修长的男人走进来。他拿着一叠资料，手掌骨节分明，因为常年在实验室，皮肤有些病态的白，鼻梁上的眼镜泛着冷光。
看起来如同高山雪松。
男人迈着大长腿坐到白落霞对面，明明没有异能，气势却丝毫不输女人。
“你好，白小姐，我是张涵舒，也是丧尸血清的研制带头人，你可以叫我Z博士。”
“我知道，末世之光。”
白落霞微笑，和张涵舒简单握手。
他的指尖冰冷，一如本人。
和预想的着急不同，张涵舒直到现在还没有询问抗体携带者的意思。见状，白落霞有些疑惑。
“白小姐是有什么疑问吗？尽管说，涵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有。”白落霞摇摇头，“只是……算了，抗体携带者是苏媚。”
不管信不信，反正她先说了。
白落霞觉得，或许自己活了两辈子，最不了解的就是张涵舒。明明他从始至终都活在实验室里，和人打交道的时候气场却这么强。
而听到白落霞的话，张涵舒扶了扶眼镜。
他没有回答，开始翻看手上的资料。
白落霞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初被班主任拷问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张涵舒递给白落霞一张A4纸，上面是苏媚的调查报告。没有身份信息和生平，全都是数字，就像体检报告。
白落霞震惊了。
没想到张涵舒已经怀疑并且调查过苏媚了。
“昨天，祁墨渊忽然来找我，询问血清的制作。他还打听，倘若我找到抗体携带者，会怎么做。”
这种行为无论祁墨渊怎么掩盖，都是掩耳盗铃。
“白小姐可以说说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吗？”
“额……”尽管知道张涵舒肯定会问，白落霞也还是犹豫了。纠结片刻，她描述道，“其实我也只是怀疑，当初我们遭遇丧尸狗……”
搬出江天完全是迫不得已，只希望他不要计较。
白落霞说完，张涵舒微笑起身：“非常感谢，您提供的消息对我来说非常有用，不知道白小姐想要什么报酬？”
“终结末世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如果可以，烦请博士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提供的消息。”
这种告密的感觉并不好，学生时代白落霞就知道了。
“放心吧，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对了，不知道明天的护送任务白小姐有没有兴趣？我要去本市的实验室拿点东西，只有祁墨渊我不放心。”
“我……我去。”
“好的，稍后我会把人员表时间表等等交给白小姐，明天见。”
白落霞不知道张涵舒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但总之这是好事，她无法拒绝。如果张涵舒把这个当做她告密的报酬，那……她是真的很满意。
但若真是这样，张涵舒也太可怕了。
待在实验室里，却运筹帷幄般，知道所有消息。
白落霞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住处，任务安排已经送到。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基地，用的是干净的密封袋。
八点出发，护送人员是祁墨渊、她，以及……江天和苏媚。
江天还情有可原，必定他的实力已经确定在李琰之上，排基地第三都没问题。但是苏媚是为什么？她不会拖后腿吗？
思索半天，白落霞只能认为，这是祁墨渊为了让苏媚了解张涵舒，不那么抗拒实验。从知道祁墨渊前来询问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男人并没有那么自私，他也是在想办法劝说苏媚的。
而张涵舒本就有意观察苏媚，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