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鬼被压得太久,同样有些神志不清,不过对凶手翟永安倒是还惦记得很清楚。
据交代,他们跟翟永安并没有过深的交情,但其中一户的女儿曾跟他相过亲,最终没成。而剩下几户人家,虽然没有跟翟永安接触过,但家里都有适龄女孩儿。
紧跟着,临昌县那边的警务人员也把调查结果汇报了过来:“翟永安从小没了父母,吃百家饭和低保长大的,义务教育没读完就辍学打工,跟一帮社会青年混在一起。”
“到了结婚的年龄,没人家看得上他,唯一一户是让他当上门女婿的,没成,之后翟永安就离开了临昌县。”
小地方几乎都认识,这些事情很容易打听到。
再加上那些鬼的供述,翟永安的作案动机基本上就能摸清了。
他的身世纵然可悲,但杀了仅仅相过一次亲的人家之后,竟然还牵连到其他不相干人家的头上,造成多起灭门惨案,明显对生命没有一点敬畏。
十足的反社会。
就连工作人员对他进行调查的时候提起往事,他都没有半分愧疚,始终抿着唇一声不吭。
等警车来了要押送走他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能不能跟我儿子说我去外地工作了,别告诉他真相?”
工作人员面容一厉:“现在知道担心家人了?”
“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想过别人失去亲人什么心情?早想为自己孩子担心,就不该做这些事!”
翟永安目光沉沉的,阴狠地瞪着工作人员,瞪了两眼,被按着脑袋直接塞进了车里。
警车呼啸而去,村民散尽,就只剩下那些鬼了。
嘉宾里只有池缨是会超度的,她留在李爸爸家里,奶声念着经文,把鬼鬼们送到了下面。
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李爸爸还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他们:“所以我家墙根底下的符纸怎么回事,那些声音怎么回事,跟翟永安有关系吗?”
“凑巧,只是凑巧罢了。”主持人让他放心,“那都是节目效果,毕竟咱们得写剧本,对吧。”
李爸爸想到节目组的那些脑残剧本,忽然理解了。
他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这回是不是要写翟永安害的那些人变成了鬼追着他跑,他拿符把鬼震在了我家墙底下,那些鬼敲墙跟我求救来着?”
节目组众:“……”
池缨眨眨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准备开口,被哥哥一把捂住了嘴。
主持人由衷地夸赞道:“您这剧本真不错,结合现实,又不失趣味性,我觉得很可以。”
李爸爸挠挠头笑道:“那可不,毕竟我可是你们节目的忠实观众,早就摸清路数了。”
“至于我家那声音,你们是不是要说凑巧?”
话都被他说完了,主持人没什么好说的,但出于敬业精神,还是厚着脸皮点了点头。
“确实是凑巧,这也没办法呀。”
“……”
这一晚李爸爸在老宅试睡,晚上果然没再听见咚咚声。
他寻思节目组这招还真不错,直接拆掉墙,不管什么原因声音都得消失,毕竟谁还能对着空气敲不成?
他怎么就没早想到呢。
隔天第九期节目开播,到了晚上,嘉宾们凑在一块儿看。
前两期节目组已经揭露了受害者的身份,得知他们是校园暴力的施害者之后,网友们看了视频气得不行,连对他们的同情都消散很多。
还有人说可能是老天开眼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作恶太多没付出一点代价,连老天都看不下眼。
当然,人命大过天,就算受害者有错,事情也该调查个水落石出。
七八期拍得不错,观众们都说这回节目组难得良心发现,终于不写劣质鬼故事糊弄观众了,还给他们看小苗缨,真是不错。
等到第九期一播,唾骂声又来了。
节目组经过严谨的调查,走访多位专家大拿的科学分析之后,得出结论,这些人是因为忧虑过甚每次午夜梦回时沉浸在愧疚中才自杀的。
而这些愧疚源于他们对被欺凌者的回忆,他们觉得自己扇人巴掌逼人下跪太低劣了,简直不是人。
观众说我呸,干出这种事的人渣转头愧疚到自杀,您又当观众是傻子呢?
反正没人把节目组的屁话放在心上,都觉得是业报。
还有人说肯定有什么神秘力量料理了这些小人渣。
总之,这两期播完之后,全国的欺凌事件都少了很多。
毕竟有时候午夜梦回想想这事儿还真挺渗人,欺负了人的都在担惊受怕,怕神秘力量从苗疆蔓延到其他地方。
由于节目组给出的答案实在太脑残,大家都不想讨论,后半期的弹幕上,除了刷缨缨小可爱的,又只剩下马里瑞。
观众们强烈要求马里瑞这个疑似暴恐分子尽快脱掉身上的装束。
马里瑞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幽绿的圆眼睛里透出疑惑:“暴,恐?”
这家伙一脸单纯无害,池澈都乐了。
观众不是喜欢看他被打脸吗?
这会儿又是抵制,又是说人暴恐分子,肯定怎么都想不到被抵制的是这样一个无害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