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地把那条微博重新转发了一遍,还艾特了马里瑞的微博。
观众们没空理他,惊叹完之后,都跑马里瑞那儿舔颜去了。
池澈挺纳闷儿的。
要不是奶奶刚认证过他的美貌,他还以为自己脸崩了。
当然,他不知道狗的滤镜有多强大。
特别是那只狗是哈士奇的时候。
……
寒暑假的时间都过的飞快,第十期刚播完,接二连三的,最后一期也快要播了。
池缨缨抱着自己粉嫩的大手机,偶尔划拉到聊天界面,看到沉寂下去的头像,有点奇怪。
那个姐姐明明说每个环节都会告诉她进度的,但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星期了,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宝宝好无聊啊。
……
忆然蜡像馆,二楼。
丁忆然面对被挥到地上的遍地材料,崩溃地抱住了头。
她明明已经创造出了最完美的蜡像,明明该十分熟练了,但是在进行这次创作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找不到感觉?
她心里又乱又狂躁,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怀着怎么充沛又振奋的心情创作出丁一的。
丁一是她给蜡像取的名字。
丁随她姓,一则代表这只是个起点,今后她会更进一步,创造出更多完美的蜡像。
她为了打磨出完美的眼珠,完美的嘴唇,完美的肌肤质感,没日没夜观察尸体,感受死亡与生机的冲击,甚至仿造尸体给蜡像填充了五脏六腑——
虽然材料都是假的,但丁忆然总觉得自己给了丁一生命。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
就像她生了一个孩子……不,是她给了那些平平无奇的材料生命,让它们以另一种形式焕发出光彩,奇迹一样的光彩。
但她现在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丁忆然无端觉得烦躁,她甚至想毁掉蜡像馆里的所有蜡像。
除了丁一。
但是有些时候,她甚至想把丁一也毁了。
凝视他的时候,她经常痛恨自己的无能。
丁忆然整个人陷入一种狂躁又悲观消极的状态,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但是不能疯。
她需要创造出第二尊完美的蜡像,证明自己的成功不是巧合。
忆然蜡像馆跟前段时间已经完全不同了。
由于老板的喜怒不定,工作人员都无法继续待下去,各自辞职离开。
游客们也不来了。
由于上次会展的风头,他们都是冲着那尊男性蜡像来的,但现在丁忆然把他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看,也不愿意接受客人们的定制。
游客们兴致寥寥。
甚至传闻那位丁大师疯了。
她是个天才,但昙花一现,真让人可惜。
丁忆然手头的工作没有任何进展,不想听见外面的任何声音,她干脆把蜡像馆关了,整天埋头在工作室里,一遍遍模拟材料,一遍遍失控。
蜡像馆二楼的黑气越来越浓重了。
再次熬到深夜之后,丁忆然趴在工作桌上昏睡过去,旁边立着的蜡像忽然动了一下。
先动的是漆黑的眼睫,轻轻一颤,黑眼珠转了转,斜向办公桌。
紧接着是脖子,手足,关节……
他缓步走到丁忆然身边,给她披了件毛毯,下楼出门。
……
凌晨五点,天濛濛白,裘家别墅的大门被一个陌生男人敲响。
保姆见他说不出什么缘由,只是想见小千金,就让他在会客室等着,直到天光大亮,才把消息传过去。
池缨没什么精神,揉着大眼睛到了客厅,穿着连体睡衣往沙发上一团,两只粉嫩的兔耳朵耷下来。
丁一跟着保姆从外面进来。
池缨蔫蔫地小口啜着牛奶,瞥见他之后,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瞪,惊讶极了。
丁一略微颔首:“你好。”
池缨白嫩嫩的脸颊鼓起来,气呼呼地说:“坏蛋蜡像!”
丁一失笑:“我不是故意不理会您的,但是现在,有些事情比较着急……”
池澈听说妹妹来了客人,还是个成年男人,纳闷儿了,叼着牙刷从楼上下来,刚走到中间,蓦地看清那人的脸,一声卧槽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连忙灌口水把牙膏沫子冲了,赶到客厅。
刚好听见丁忆然的名字。
池澈虽然有点慎得慌,还是问他:“丁忆然怎么了?”
丁一蹙起眉心:“她以前一直很温柔,宁静平和,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从前段时间开始,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变得执念深重,偏激易怒,甚至狂躁不定。给我一种感觉,只要能够获取灵感,她什么疯狂的事都可以做出来。”
池澈连忙挥手打住,喉头动了动,拧眉打量他:“这么了解她,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鬼还是妖怪?”
丁一细思:“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妖吧。”
“她的意念和天赋很强大,创造了我,我在她手下成活。”
池缨忽然明悟了,点点脑袋,奶声说:“那你就是灵喽,书画成灵也是有魂魄的,但是他们没有身体呢。”
池澈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