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刚才是不是做了个梦。
而后看到地上鬼画符的痕迹,脸色变得红红白白,心里冒出尴尬。
这么看的话,杜克牧师确实有问题……
难道他真是想偷走他们的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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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两边都是房间,中间一个长长的甬道,只有尽头才装着窗户,光线很暗。
池缨骑着猫猫上去,看见杜克牧师钻进其中一个房间,立马挥舞着剑跟过去。
进去之后人却没了。
白又驮着小家伙,疑惑地在原地踱了两步,正准备往柜子里扒拉两下找人,周围的气场却忽然一变,整个房间变得黑沉沉,往周围摸不着边际。
“不要着急,是最简单的迷踪阵!”
池缨说完从猫猫背上跳下来,两只手握着大黑剑一挥,带着阴冷气息的剑势出去,瞬间就破了房间里的阵法。
黑色消褪,房间里重归明亮。墙上有张画晃了一下,池缨的眸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抓着剑往前一冲,瞬间穿破薄脆的纸张,到了另一个房间。
白又没想到房间还都是相通的,踱着步子跟过去,才发现这是个没有出口和窗户的隔间,不仅黑漆漆的,就连空气里都充满森森冷意。
老头嘶哑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咬碎他们!”
随着他话声一落,一阵阴煞气瞬间汹涌而来。
池缨小眉毛一竖,拍拍兜兜,从里面召了符纸出去,一声轻叱,金光瞬间打亮整个漆黑的屋子,将冷意驱散。
被符纸触碰到的恶鬼发出凄厉叫声,冒着阵阵黑烟落在地上,一些已经到了跟前的,却吓到诡异地凝滞住,跟满脸正气的小家伙大眼瞪小眼,退无可退。
已经围到她身边的鬼鬼有四五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关小黑屋太长时间,隐隐有化成厉鬼的迹象。池缨跟他们对视两眼,忽然沉下小脸,一个纵跳拿大黑剑把他们敲落下去,而后各掷出一张符篆将他们钉在地上。
满屋子十几只恶鬼,眨眼就被她收服,杜克牧师顾不上吃惊,干瘦的下颌一阵绷紧,冷斥道:“你别过来!”
池缨没过去,拍了拍兜兜,又召些符纸出来,化成锁链朝着他缠绕而去。
杜克牧师脸色一变,忽然从身后柜子上拿下一方三足小炉子。他左手持着炉子,右手放在唇间念动口诀,看着越来越近的符纸,额头上的冷汗差点没落下来。
好在最后一刻,炉中火光一闪,瞬间把符纸们收容进去,炼了个精光。
杜克牧师没被捆住,险险松了口气,他看向池缨,脸上的沉静和淡然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十足戒备。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在此地多年,无意跟人相争,若是无事还请早早离开,莫要闹个两败俱伤。”
池缨一脸被侮辱了的小表情,说出来的话十分欠揍:“坏东西羞羞,缨缨可厉害了,才不会跟你两败俱伤呢!”
杜克牧师被个小家伙排揎,差点没气得吐血,见对方不肯让步,眉眼一厉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手中高扬起小炉子,里面的黑色煞气一团团往外冲。
池缨没想到炉子里面能藏这么多鬼鬼,略一估计应该有千百数,蓦地一看,都震惊了。
她站在那儿不躲不闪,像是被吓呆了,杜克牧师冷笑一声,正准备看她被百鬼吞噬,然而那些鬼碰到她之后,却一阵惊惶,掉头就跑。
杜克牧师面对着挤拥在一起的数百只鬼,倒抽一口冷气,险险用炉子把鬼收起来,才没造成踩踏事故。
池缨看着他那口小炉子,眼睛都亮了。
刚羡慕没两下,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鼓起小胸脯,气势汹汹地问:“刚才那些鬼鬼,都是坏东西抓起来的吗?”
兜兜里的铜镜忽然传来震颤。
池缨拿出来,察觉到浩浩的动静,立刻把他放出来。
边浩浩刚出来就气冲冲地指着杜克牧师告状:“就是那个炉子,他把我关在里面用火烧,烧完又困在里面很久,周围好黑好黑,最后被他扯出来塞进纸人里!”
他说完之后,池缨这边还没有反应,杜克牧师倒是盯着她手里的铜镜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好像确定了什么,眸中爆发出震惊与贪婪:“阴阳镜!”
池缨把铜镜揣进兜兜里,不给他看。
见他气得快跳脚,她才问:“坏东西从哪里知道的?”
杜克牧师没回应她,却像是被这件宝物刺激到,两眼一红,整个人忽然气质大变。
地上的十几只恶鬼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风声刚起,就瑟瑟发抖地把脑袋埋在地上装乌龟,没了半点恶鬼的样子。
紧接着,杜克牧师浑身冒起黑气,声音嘶哑道:“把阴阳镜给我!”
池缨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大眼睛忽闪忽闪,干脆也不跟他客套了,不好意思地说:“……缨缨也想要坏东西的炉子呢。”
杜克牧师一滞,身上的黑气更加汹涌了,紧接着,整个魂魄竟然从肉.体上剥离了出来,随着他往前一步,魂体一下子冒着黑烟长了半截,脑袋几乎抵到房顶。
白又感受着那股力量,烦躁地用爪子抓了抓地板,喉咙里嘶吼两声以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