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屋子里静悄悄的,黑雾在墙角躲了一会儿,身形一转,贴着地面向床上游走。
快要靠近的时候,池澈嘴角抽搐了一下,立马拿出炼魂炉将它收了起来。
“想霸占我妹的身体?”
黑雾丝毫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里面来回翻滚,冲着池澈发怒,池澈眯了眯眼睛,催动火焰。
黑雾翻腾的更厉害了,这次却是因为疼痛。
池澈算是看明白了,这东西坯子里就是坏的,知道情况不好还能讨巧卖乖,稍不注意,就要被它找空子咬了。
他把炼魂炉收起来,没多会儿,床上的妹妹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
池缨活动了一下小手,三根手指头都是灵活的,只有刚才被烧掉的那两根软塌塌没有反应,像个装饰品。
怕丢人,她把手掌藏在身后。
池澈问起玄光阁的事情。
池缨背着小手跟他讲:“……后面是个大坑,用黑链子锁着,里面供奉的有东西,祭品是亮晶晶的水果,可好看了,还有薄薄的绿色裙子,绣着小叶子,也好好看的。”
……重点不应该是供奉的人吗,你说那么多祭品干什么!
池澈连忙打住,把他妹跑偏的思路拉回来:“供奉的是谁?”
池缨歪歪脑袋:“青琅元君之位。”
“青琅元君?”
池澈让她把这几个字写出来。
池缨龙飞凤舞地写完,池澈辨认好一会儿,才把这几个字重新写一遍,拿给她看:“这个?”
池缨点点脑袋:“对。”
紧接着,小家伙又把洞窟的景象仔细跟他讲了讲。
池澈揣摩了一下这个名字:“青琅元君,青琅……照缨缨的话,玄光应该很忌惮这个人,又将这人如此恭敬地供奉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烟雾溢散,黑黑忽然再度现身,眉心轻皱:“青琅?”
白又最不喜欢这些道派,听说竟然有秘闻,也来了兴致,踱着猫步跳上床,开始合理猜测。
“既然用黑链子锁着,又搞了那么多困阵,肯定是害怕啊,至于给人家立牌位,上贡品,说明这人的身份不简单,说不定还跟玄光有渊源。”
“害怕又非要供起来,明摆着心虚。连玄光都忌惮的对象,也不知是什么人物。”
白又说着,眯着眼睛舔了舔猫爪,眸光里透出一丝愉悦。
……这人哪天要是出现就好玩了。
黑黑迈步到桌前,看到纸上的字迹,脸色罕见的变了变,有些出神:“青琅……”
池澈看出他的异常,疑惑地问:“你知道这个青琅?”
黑黑眉心一蹙,摇了摇头:“耳熟。”
很多事情他都忘了,但这两个字像是刻在他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玄光好歹是延续了上千年的名门大派,池澈觉得既然是被他们供奉起来的,总该有点名声,就上网搜了搜。
结果翻了好几页,没有一条是跟活人相关的,更不要说道派了。
白又下定结论:“玄光稍微有点本事的先祖都有名字,恨不得广而告之,这个连一条都搜不到,肯定是故意的。”
池澈猜测道:“老头说的欺师灭祖,不会就是这个青琅元君吧……他们把他杀了,才篡夺到玄光的继承权?明明千年前还有别姓的真人,如今上层只剩下姓齐的,也确实奇怪。”
一群人讨论了半天,觉得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且不说山洞里的异常,从华国上下五千年的经验来看,跑不了了。
玄光肯定藏着什么龌龊事!
因为涉及到玄光的隐秘,白又这只懒散的猫妖打了鸡血一样,跟池澈商讨了大半夜。
第二天醒过来,池澈只觉得眼皮子沉重,睁都睁不开。
好不容易情况颠倒过来,池缨噔噔噔跑到他床边,鼓起小胸脯吸了口气,大声喊:“哥——哥!”
池澈把被子蒙到头顶。
池缨轻轻松松把被子抢过来:“哥哥再不起床,我们就要迟到了,好丢人的。”
池澈揉了揉眼睛,拍拍她脑袋,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你先去洗漱,哥哥一会儿就起来……”
池缨歪歪脑袋,听话地跑开。
等她洗漱出来,哥哥果然已经套上了衣服,迷蒙着眼睛整装待发。
池缨瞪起眼睛,像是抓到他的小尾巴:“哥哥没有刷牙。”
“刷了。”池澈掀开眼皮子,炫耀地张张嘴巴,“穿衣服半分钟,刷牙一分钟,绝对不耽误事,走吧。”
池缨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的,懵懵地被他抱起来。
交流大会还没有结束,兄妹俩照旧在这里‘游玩’。
池缨惦记着昨天看到的牌位,因为一晚上都没讨论出什么,想了想,掏出兜兜里粉嫩的大手机。
点开微信,她发了条朋友圈:[青琅是谁,大家有人知道吗?]
她的微信上人不多,都是家人或者被她救过的人。
朋友圈发出去之后,很快有人回复。
[缨缨问这个干什么?]
[没听说过,需要帮缨缨问问吗?]
[小家伙现在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