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弟啊,你这次出门可有点久,我昨天还和樊哙在说,以为你是不是回老家,日子待得舒服不准备回来看我们这群兄弟们了。”
跟刘邦一路勾肩搭背的去往小酒馆。
听他一路嘚吧嘚,习惯之后思央听他东拉西扯的吹也觉得挺有意思。
小酒馆的人先见到刘邦,嫌弃的表情还没全部摆出来,一眼见到刘邦身边脸带玄色面具的人后,脸色瞬间转变,喜笑颜开,甚至还带着点谄媚。
“吕亭长来了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你,快快请进来坐,这就给你上壶好酒。”酒馆老板娘热情的招待人进门。
思央叫住要走的老板娘:“上两壶酒,小菜你看着办吧。”
老板娘喜笑颜开:“好嘞,吕亭长刘亭长坐下稍候,马上就上好酒好菜。”
“哎呀,老板娘也是看人下菜碟。”刘邦切了声,随手从筷筒里拽出两根筷子,递给思央:“我想赊个酒钱,那脸都拉的比马脸还长,告诉你我这几天我回家都绕这条街走。”
思央接过筷子随意吹了吹,夹着桌子上老板娘送的花生米嚼着,闻言弯唇一笑。
“你也好歹体谅体谅人家,欠那么多酒钱,人家没上门去找你要算是不错的了。”思央白他一眼,挑眉道:“怎么县里又没给你们发响粮?”
刘邦大叹口气,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冲那边打酒的老板娘催促喊:“老板娘你倒是快些啊,我们兄弟等着喝酒呢。”
“来啦,来啦……”老板娘赶紧把酒端送上来,还并着几碟小菜:“吕亭长,刘亭长请慢用,这几样小菜是送给吕亭长的。”
“老板娘还真大方,小菜都送,下回我来喝酒可不能厚此薄彼。”刘邦拉着老板娘说。
老板娘一哼:“刘亭长你呀,还是先把我这里的欠的酒钱先还上。”
刘邦无言以对,不过转而看酒菜,开心吃喝起来。
思央是一年多前来到沛县隔壁丰县,现在任职丰县瑃水亭亭长,和刘邦的官职一样,无品无级,亭长这样的职务,在当代秦朝熟人举荐或者花些钱财便能当上。
如今思央就以男子为身份,经过这几年的可以行事安排,现在别人查探他就是砀郡单父家道中落的无名孤子。
在沛县的姑母早两年已经搬离此地,酒馆也盘给他人,正是思央和刘邦喝酒的这间,这一点她猜测,应该是吕公所为。
“你们这么快就喝上了啊。”
酒馆又涌进来三四个人,笑笑闹闹的围上来都在桌边坐下。
正是樊哙去叫来的人。
“吕亭长。”
其他人一涌而坐,唯有萧何先是对思央拱手一礼。
萧何是个读书人,说来他还是丰县人,只是现在在沛县任功曹一职,性格随和,思想机敏,前期刘邦起义也是多亏了他,筹粮计算,是个难得的人才。
“萧功曹多礼了,大家都是兄弟,何须这般见外。”思央站起来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
“就是啊,萧功曹,你再这样,下回吕亭长就不请我们喝酒了,都是兄弟,你还来这一套。”樊哙几人也说。
萧何尴尬一笑。
思央毫无芥蒂的拉着他坐下。
刘邦这些个狐朋狗友都好笼络,就这位萧功曹心思敏捷,不好掌握,但她态度自然,并不刻意,萧何应该也没什么怀疑,只是一时不习惯她的加入。
樊哙叫来的人分别是,萧何萧功曹,狱曹曹参,车夫夏侯婴,还有小吏雍齿。
刘邦和樊哙曹参、夏侯婴雍齿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正经狐朋狗友,萧何是后来沛县,都是在县衙当差,兴味相投,几人是经常聚在一起喝酒吹牛,感情甚好。
“哎呀,雍齿,你能不能吃慢点,满桌的菜都被你一个人吃了,刚才我叫你来的时候,你还不愿意来。”樊哙说着就把雍齿面前的一碟牛肉抢过来,吃的都不剩几块了。
雍齿吃的噎住,想说话先翻了个白眼。
刘邦见状赶紧端着酒碗:“来来来,先喝口酒,别噎坏了。”
狠狠灌了两口酒,雍齿才有说话的机会,蛮不在乎樊哙的奚落,反唇相讥:“你吃的也不比我少,再说你杀狗天天都能吃到肉,再看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难得碰到吕亭长请喝酒,说我吃的多,也没见你请我啊。”
樊哙捏了捏拳头。
刘邦赶紧端一碗酒塞在他手里:“喝酒喝酒,有酒喝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吕亭长你是不知道,我一开始叫他,他不情不愿,生怕我们叫他来付账的,也不想想,我们吃酒他哪回不是蹭吃蹭喝,指望他付账还不如下辈子,一听说是你来了,那跑的比兔子还快就跑来了,我都差点没来得及去叫萧功曹。”
樊哙和雍齿向来不对付,雍齿在樊哙来看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都不知道坑过刘邦多少回,也就刘邦不计前嫌,要是他早就和雍齿绝交。
“大家都是兄弟嘛,别太计较,你也知道雍齿向来就是这个样子。”刘邦出来打圆场。
思央喝了口酒,玄色面具之下,唇角翘了翘:“我好不容易来看看你们,你们就给我个面子,咱们好好喝个痛快好不好,别提不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