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半夜上演好戏
当天晚上,一个戴着围帷的丫头往刘老五家送了封信。刘老五亲自接了,打开一看,只有“子时一刻,东园。”几个字,他识字有限,这几个字还是认识的。
再看信尾的落款,立即明白是谁相邀,忙问:“姨娘具体是什么事可有交待?”
那丫头细着嗓子道:“奴婢不知,只说是要紧事,好像跟一笔银子有关。让五爷务必明天晚上见她一面。”
刘老五疑惑道:“晚上去方便吗?不如改成白天。”
丫环急了:“白天更惹人眼!姨娘都安排好了,明晚东园没婆子当值。
五爷就从以往进园的侧门进去,就在老地方,不过几句话,说完就行了。好大一笔银子呢,不然姨娘也不会使唤你。”
刘老五这才道:“好吧!明晚我一定过去。还请姑
娘回姨娘,这个月的利钱,得等等才能收到。”丫环嗯了一声去了。
因为人参一事,刘老五被县太爷又打又罚,正担心不受刘姨娘待见。这见刘姨娘依旧召他,他自然不敢说不去。
就在同晚,县太爷最宠爱的刘姨娘在伺候县太爷睡下后,心腹嬷嬷轻声道有事回她。
“刘老五说这个月的利钱都收齐了,不过因为他被大人打板子的事,现在不敢在人前出现。
这笔银子又多,所以想与姨娘见一面。当面把银子给您。”
刘姨娘冷笑一声:“嬷嬷替我见见他就行了,那个无赖,我见他做什么?”
嬷嬷迟疑了一下道:“我听他话里的意思,有些怕姨娘不再重用他,所以千辛万苦,得了件宝贝要送姨娘。”
刘姨娘随意道:“他能有什么好东西?”
嬷嬷耳语道:“说是找金陵的有名大夫求的生子丸。不管是什么妇人吃下,都能生孩子。”
刘姨娘这才重视起来,激动地一拉嬷嬷的手:“当真?”
“老奴觉得,他不敢骗姨娘。刘老五在扶阳城当了多年的地头蛇,认识些出入金陵的商人也未可知。”
刘姨娘因为自身的原因不能生子,这是她最大的痛处。这些年为了求子,不知看了多少大夫拜了多少庙。但凡听说谁有生子秘方,她立即就来了精神。
那嬷嬷见刘姨娘上勾,立即低下头,怕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冷意。“既然这样,我就见他一面。若真是有良药,那这刘老五还是有点用的。
哼,这次也不知是谁跟老爷嚼舌根子,说外面都传刘老五是我本家兄弟!黄姬那个贱人可没少嘲笑我!
不就是仗着生了个儿子吗!也不看看她现在,老成那个样子还在老爷面前扭!等我也生了儿子,看她还怎么给我脸色看!”
嬷嬷听着刘姨娘碎碎的报怨,温柔的安慰一番。很快,刘姨娘怕县太爷醒了,忙进去睡下。
第二天不到子时,刘老五就从后院的侧门进了县衙,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东园。以往也来过几次,不过都
是白天,晚上还是第一次来。但是一路一个丫环婆子也没见着,让他安心不少。
他跟刘姨娘确实是同乡,是出了五服的同宗,几年前在扶阳城偶遇之后,他就成了刘姨娘的狗腿子。
这些年仗着这层关系,他渐渐成了南街的地头蛇。他自称是刘姨娘的本家兄弟,到也骗住一些普通百姓。他放的印子钱,有一半本金都是刘姨娘的。
而刘姨娘因为这笔投资,银子越来越多,不时帮县太爷置些贵重礼物送人。因此,更得县太爷喜欢。
因为人参一事,刘老五正怕这事惹刘姨娘生气再不重用他。这一听要半夜见他,他哪里敢不来。一路在心里盘算,一会该说些什么好听的话,哄刘姨娘开心。
小心谨慎地在东园凉亭树阴下等着,眼看就要到了子时,仍没见到刘姨娘人景,正当他有些着急之际,突然背后一阵冷风吹过,待他一回头,一根棍子就敲到后脑勺上。顿时,刘老五就失了知觉。
再说刘姨娘,她只道身体不适,把县太爷支到别的姨娘处歇息。快到子时,自己带了心腹嬷嬷悄悄来到
东园,待来到之前与刘老五见面的凉亭处,却一个人影也没见到,不由气道:“这个刘老五,竟然敢来晚!当真是胆子大了!要不是说有良药,我会来见他!真是给脸不要脸!”
那嬷嬷不说话,刘姨娘气哼哼地说:“嬷嬷你去侧门看看,他是不是没进来啊!”
嬷嬷突然慢慢地走到刘姨娘身边,冷冷地说:“老奴伺候姨娘这么多年,姨娘可知老奴的来处?”
刘姨娘一愣,这个时候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不在意地道:“嬷嬷家乡何处?”
“老奴来自邹南乡,这个地方姨娘可还记得?”
刘姨娘默默地念了两声邹南乡,突然脸色一白,身体僵硬地道:“呵呵,这个地方我怎么会知道?我自小就生长在扶阳城,没去过别的地方!”
嬷嬷冷笑一声:“是吗!难道是老奴认错人了!当年有一刘氏女子,因逃荒到我邹南乡,我女儿好心收留她。
她竟然恩将仇报,勾引我那无知女婿。我女婿被那刘氏女哄骗的,一纸休书要休了我女儿。
可怜我的小女,不过二十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