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那把看起来纤长尖细的刀刃,落点却在握刀者本人!
鹤丸国永双眼睁大,下意识伸手想要夺走那把太刀,而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本还在睡眠中的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原本灿金色干净的瞳孔,像是水中滴落了最浓重的红色颜料,滴溅在地面的血珠一样,染上了让人无法忽视的红色。
赤红色的双瞳混乱而没有焦距,浓郁的杀气并不是对准他,而是自身。连那一头纯白色的头发好像在一瞬间化为了最为沉重的黑。
脖子上因为刚才的动静而掉出来御守,正散发着刺眼的红色光芒。
为了避免对方伤害自己,鹤丸国永的动作显然有些束手束脚,之后更是被对方当成敌人进行了攻击。
仰趟在木质的地板上,鹤丸国永死死按住了千秋日影拿刀的那只手,大滴大滴的泪珠却在这时溅落在了他的脸上。
那双眼睛还带着迷蒙,显然没有清醒。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脸颊上,从侧边滑落至地面,鹤丸国永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你,也都觉得很痛苦吗。
“可以,告诉我答案吗?”鹤丸国永看着那双眼睛,这么说道。
像是回答鹤丸国永此刻的问题,又像是自我拷问一样,一直沉默地还未醒来的少年,带着茫然和悲伤内疚地低喃着:
“因为……我?”
“是因为我……杀死了最重要的……才导致……”
所说出口的
话语混乱而没有逻辑,鹤丸国永却非常认真地记在了心中。
主人并没有多说对方身上的问题——但是作为刀剑,鹤丸国永又如何不了解自己的主人呢?
从当时一起去时政的长谷部口中套话,再和审神者对话的时候,以不经意的态度说一些类似于日常的话语——
在人类的时间线中度过了千年的非人类,如果他们真的想做什么,往往没有人能察觉。哪怕主人有刻意注意这一方面,鹤丸国永大致还是知道了答案。
既然主人会愿意对方待在本丸中,显然对方身上并没有——或者说至少在时政的时候没有查到任何的问题。
不敢出现在这把鹤丸的眼前,刻意避开他,那么大概就和“审神者”这个职位有关。
这个人的本丸……他口中的那位审神者有问题?
不,不可能。鹤丸国永相信“自己”的判断。因此只剩下一个答案。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审神者出事了。
出事的方式多种多样,如果是正常死亡、甚至是战死,亦或者其他方式的出事,都不至于瞒着那个本丸的刀剑。
刀剑本就比审神者们多出千年百年的生命,就算是现在,等百年之后,他们作为刀剑,终将和审神者分离。更别说审神者这个工作从来都不是终身制的。
五年,十年,往往就已经是一个极限了。
【因为我……杀死了最重要的……】
那么……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审神者吗?鹤丸国永的双眼柔和,自家主人愿意接受对方,就可以确定这一点绝不是他故意的。
被控制了?啊啊,这么看起来的话,这副表情,的确有些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鹤丸国永在心中叹了口气,喊道:“喂!快点醒过来啊!”
幸运的是,对方很轻易地就清醒了过来。灿金色的眼瞳恢复,白发也好似从未变过颜色。
而现在面对面地正诚恳地想要对他道歉。
在对方说出代表着歉意的话语之前,鹤丸国永在他大脑还没有完全冷静恢复的情况下,果断开口说道:“比起这个,你还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吗。”
“啊?记得啊。”千秋日影下意识回答。
鹤丸国永双眼微眯:“那么,可以告诉我吗?”
“当
然,如果不愿意说就算啦——我就是稍微有点在意而已,不是很重要的。”鹤丸国永这么说着。可是看着他脖子上的自己造成的伤害,千秋日影就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沉默下去。
以退为进永远都是最好用的手段。
“嗯……该怎么说呢……”千秋日影张了张嘴,皱着脸思考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大概是无色降智吧,加上因为伤害了对方的愧疚,让他根本无法说谎。
但是十束哥尊哥这些的信息又肯定不能说。
千秋日影想起自己之前用来捏造审神者的方式——当时他是通过尊哥来捏造审神者,那么现在为什么不能用十束哥他们代指刀剑呢!
“……大概比对过来就是我杀了你们的长谷部(十束哥),然后导致你们的审神者(尊哥)不受控……啊不是,我在说什么……”千秋日影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大概应该需要用冷水冲冲脸。这种比喻可一点也不对!
那么这个说法不就变成了然后审神者杀了我吗!很奇怪好吗!做梦也要有逻辑啊!我没事杀什么长谷部哦!长谷部已经很累了就不要在这种时候给他加戏了!
可是光是这句话出来,就足以已经知道了不少信息的鹤丸国永,脑内的逻辑线串成了一条线。
加持上自家主人那边偷摸到的信息——鹤丸国永突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