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才不会管这些,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绣布,赫然是江迎绣的金元宝:“要不是我在留仙镇看到这个,鬼使神差打开识灵仙台,我他妈的还真就找不着你了!”
那不是给熊雄的么?怎么在他手里?那个身怀龙气的孩子呢?
“听着,江盈盈死了,我是散修江迎!我被追杀,必须如此!”江迎看着容霁迅速接近,只能粗暴地对云初下“最后通牒”。
然后两个人毫无缓冲地撞上了山底的巨石。
这石头不是很硬啊……江迎转头看去,正对上容霁探究的眼神。
他的速度什么时候这么快了!说没修炼是假的吧?
三个人叠罗汉未免尴尬,云初率先爬起来,刚才看江迎的表情极认真,要不是识灵仙台中的灵力拓印有反应,她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眼前的人和江盈盈太不一样了。
江盈盈待人接物虽然也真诚,但是眼睛从不会这么直白地看人,一定是笑意盈盈地像隔着一层东西。现在这个人,看谁都透着一股犀利敏锐的劲儿。
强势,毫不掩饰的强势。
江迎:我都出来单干了,还不能强势点?
巨石上的二人快速弹开,一时尴尬于是都看向云初好像她该说点什么。
“我……我认错人了,道友你也姓江,实在巧。”云初恢复了在外人面前的端庄,巧笑倩兮,美目流转。
江迎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戏码,云初是真的变脸达人,她暗暗勾了嘴角,正色道:“道友你不是
容霁知道是一场误会后,抬眼看着江迎,语气不善:“并没有很像,道友不必多想。”心里暗自生气,自己怎么会搞错。
江迎看他这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态度,莫名来气——出这副不讨人喜欢的样,还不是会推到她身上?
“都是因为那个死了的师妹,容霁师兄才会……”
于是她一挑眉:“我听说门里有位天才修士,为情所困自暴自弃,原来就是眼前这位。”说完她嗤笑起来:
“可怜那个女修,叫江盈盈是吧?死了还要被戳脊梁骨,说她拖累师门、遗祸师兄,我虽然不像,但竟然也挨了几句骂呢。”
容霁的神色如遭雷劈,这比金丹期那道天雷更能让他破碎。江迎的声音与过去相比女性魅力十足,她就用这种声音在容霁耳边说到:
“她虽然死了,但你的痛苦还是以某种方式还报到了她身上,不得安息啊。啧啧啧,大宗门的天才,果然不是一般人惹得起。”
“够了!”容霁袖间青光一闪,一柄绕金藤剑出现在他手里,直冲江迎刺去:“你不知我亦不知她,凭什么口出狂言?”
江迎拿制式灵剑上挑格挡,没想到剑身被齐齐削断!
金丹中期哪有这么强?
被容霁的剑点住喉,江迎抬着下巴,虽然处于劣势,却垂眸俯视面前的修士,咧嘴怪笑起来:“不愧是天才修士,对你来说,停止修炼的意思是——暂时先不元婴,是吧?”
这句话正戳在容霁痛处,他有什么资格用她命换的修为去惩罚任何人?
灵剑落地,容霁仍长身玉立,气势却颓然了。
云初见状赶紧拉了江迎跑路:“我也是要去蟾宫赛的,你飞剑坏了,和我同乘吧!”说着唤出文鳐天车。
文鳐飞上天,七彩长尾在阳光下投下一片彩虹,彩虹从容霁身上飘过,独留他在山底,仿若遗世独立。
“好端端的你招他干什么?”云初目视前方,不去看那张不像江盈盈的脸,这样反而亲近自然些。
江迎则想多看她两眼,云初人美,好看,爱看。
她看着云初扑闪的睫毛,平静地说:“他的无情道心最是坚定,不该为任何人所伤,只是越不过以我为梯、修为增长的那道坎。懊恼越装越真,最后自己都信了。”
“告诉他你没死不就行了?何必互相伤害?”云初察觉到她的注视,不得不转过脸来看着她。
“我是闯了祸回来的,帮我可能会死,所以他还是别知道了。”江迎耸耸肩,发觉文鳐天车飞的很慢:“咱们快上去吧。”
“什么意思啊你?不能让他知道却轻易告诉我,是觉得出事了我不会帮你嘛?”
“你知道不是。”江迎眼带笑意,云初终于感觉眼前人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了。
江迎脸上笑嘻嘻,心里吗买皮:你他娘的刀都架我脖子上了,容不得我隐瞒啊姑奶奶!
见到刚才见面就一副你死我活模样的云初竟然和江迎有说有笑地飞上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寒暄两句便继续上路了。
一直到月上中天,容霁从山底抬头,看到那轮皎月,终于抬步跃上山峰,奔着主峰大殿去了。
“你自请去昆仑镇妖塔守塔?”掌门意外地前倾身子,想看清这个关门弟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容霁眼观鼻鼻观地,恭敬地一拜:“是的,弟子这两年有负师门期待,愿去守塔赎罪。”
“你想明白了为师很高兴,但是要重新出山,去参加蟾宫赛岂不正好?”
“弟子……想百年内冲击元婴境界,故而需要去往三绝之地,昆仑正好。”
所为“三绝”,昆仑之巅与黑龙江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