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公子,这就不合规矩了吧?”娇娘挺身而出,保护客人隐私,是每个青楼应尽的义务!
“规矩?”江迎看着娇娘,笑着从袖口摸出一块金子,“什么规矩?”
“五、五两!”凡间动荡,金价已经飞涨,原本金银比是一比三,现在已经奔着一比十去了。
也就是说,这小小一块金子,值近五十两白银。
一个四口之家吃粮食,十年都吃不完五十两!
“我也有我的规矩,你们三个人,每提供一个这样的名单,就有五两金子。”说着在海棠眼前晃了晃。
海棠有些心动了:“公子你、你要他们的名单做什么?”
“我是个生意人,在你们身上这样使金子却不图你们身子,自然是要做大生意。后面别问了,烟之地的女子,最该善解人意!”
江迎把手指点在海棠的唇上,海棠微不可查地往后仰。
“是、是叫万老板,是台州商客,其余不知了。”海棠低下头,懊恼自己为什么没多问两句。
咯噔一声,一小块金子放在她面前的琴上。
“没有具体姓名,给你一半最多了,收好吧。”
海棠千恩万谢地收起金块,这种有钱的、帅气的、不馋人身子的恩客!这不就是万千姑娘的梦中情客?
“春宴还知道,两个!”春宴眼睛冒光,朝江迎伸手,这金子谁看了不眼馋?
江迎“啪”地轻打了她的手一下:“唉,你先说,别想着骗我,万一是编的我可有办法让你吐出来哦!”
春宴闻言口风一变:“那是一个,我知道一个。姓张,姑苏人,是做织绣生意的,参选的是他妹妹,听他说他是个鳏夫,想顺便给自己也定个亲。”
姑苏鳏夫?织绣生意?江迎眉心微挑,不会是那个把媳妇打死了不敢埋自家祖坟,闹着要休妻迁坟的张大头吧?
“你也拿一半吧!”春宴也得了二两半的金子胡,现在只剩娇娘了。
人肠子讲究这个——规矩,要坏一起坏!
娇娘清楚,如果她不说出点什么来,以后恐怕就平白多了两个冤家,自己会成为春宴、海棠二人的眼中钉了。
“我……我……”
江迎眉头皱了又松,一指挑开她的薄纱大袖衫,娇嫩的肩头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手底下的人却轻颤着,别有一番风情。
她似带欣赏实则玩味地说:“娇娘,还有什么营生,比这个营生更难为情?”
她喜欢有原则的人,只是不喜欢和她对着干的“原则”。
娇娘眼一闭,长吐一口气:“罢了,安国衣锦军的念慈侯钱传梓,是个被皇室本家排挤的旁亲,他也一样,没有买仙家之物的门路,但是碍于面子,不曾请托任何人。”
江迎几乎要鼓起掌来,这娇娘生在她的世界里,一定是一个优秀的记者。
“很好,有因有果、有名有姓,以后都按照这个标准来!”一块五两的金块送到了娇娘手里。
“你们三个都不错,去里头轮流抚琴,一人一个时辰。”
娇娘眼睛从金子上移开,看着江迎疑惑地问:“我们去里间,那公子……”
“我们就在露台远远听着,别废话了快去吧!”江迎挥挥手,转头会露台打坐吐纳了。
三个姑娘弹弹琴说说话就赚了好几个月赚不到的赏钱,琴音都变得畅快了许多。
缥缈阁的悠扬的乐声响了一夜,不知勾动了多少男子的春心。
“都多久没见过金子了,这人比官老爷还有钱啊!可惜,一个也没搞到床上去,那几个不中用的!”
离开了缥缈阁,清晨街面上的摊贩还在准备,只有一两个宵夜摊子锅里有货。
钱塘还有宵夜,说明并未宵禁,看来社会状况比姑苏稳固不少。
“家人们,我们现在就一件事:看铺子、买房子、赚银子!”
“这好像是三件。”马攀纠正道。云初顶着一张丑脸在后面咯咯笑。
江迎想起了什么,掉回头去找老鸨,那老鸨正倚在门口咬金子玩,看见恩客风风火火回来吓了一跳。
“公子您这是,落东西了?”
她神神秘秘地凑过去:“妈妈,跟您打听个事,我想盘个铺子安家钱塘,从此在咱们缥缈阁做常客,该去那找门路呀?”
钱塘,大城市,没有人介绍几乎什么也干不成,这缥缈阁是达官贵人狎妓之所,做买卖的门路少不了。
老鸨子一听乐坏了,敢情这公子没碰姑娘,不是没兴趣,是长情了,想玩日久生情那套啊!
“哎呀嘿嘿嘿,我们钱塘是好地方,公子在这里一定是风生水起!我去给公子写个字条,你照着去便是!”
半晌后,江迎拿到一封推荐信和一张字条,上书:
梅东巷,善河街,白洋池东。
出门后把推荐信扔给马攀,拿着字条去街边刚出炉的包子铺买包子去了。
“老板,三笼小肉包。”
“好嘞,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
“哎,刚来刚来,咱们这个梅东巷在哪啊?”
“梅东巷?您往那边走,有个黄幡子,是当铺,门前小路往右……”
不消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