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欧文的旁白“两个人来到酒会现场”,舞台尽职尽责地自动由卧室场景变成了酒会。
舞台搭景搭得十分认真,花团锦簇,红酒成排,雪白的餐台上每一只高脚杯都闪闪发光。
这次所有人一起涌上舞台。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舞台很开心:【不错噢,酒会现场看起来真实多了。】
欧文自告奋勇演男二,揽着宁鸽的腰,一脸开心地东张西望,好像这不是生死攸关的事,还觉得挺好玩。
宁鸽留意着大家的表情,他们似乎没被舞台“欢迎”。
帷幕拉开。
欧文自由发挥,看了一眼周围,随机挑中青头皮。
“孙总,这就是我上次跟您提过的那个石茵念,雕塑作品得过很多大奖,人长得也很漂亮,对不对?”
青头皮被他“随机”到,紧张得捏着杯子的手都在哆嗦,“是,是……漂亮……好……”
也不知道都在说什么。
舞台啧了一声,【这跑龙套的不太行啊。】
宁鸽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栽到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是裴寒。
他冷着脸,“小念,为什么总是不回我消息?”
欧文毫不客气地攥住宁鸽的胳膊一拉,又把她捞回去了,“魏总,公共场合动手动脚的,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她是我老婆。”裴寒抓小鸡一样,把宁鸽重新抓回来。
“前妻。”欧文纠正,一双眼睛快活得在跳舞,好像觉得这场戏好玩极了,“我才是她现在的男朋友。”他捉住宁鸽的胳膊,使劲往回拉。
现在不止下面的评审,连舞台上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俩抢人。
两个人一人拽着宁鸽一条胳膊较劲。
宁鸽:“……”
孩子都要哭了,谁放手谁是亲妈。
裴寒是亲妈,率先放手。欧文成功抢到宁鸽,不客气地搂住她的腰。
裴寒凌厉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下一秒,宁鸽忽然发现裴寒的表情变了。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向上瞄了一眼,几乎是同时,猛地推了宁鸽和欧文一把。
一声碎裂的巨响。
就在刚刚三个人站着的地方,一个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大坛子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砸在舞台上。
坛身碎成无数碎片,四下里飞溅,棕褐色的液体哗啦啦地一泻而出,空气中顿时充满浓重到呛人的酸味。
这是装得满满的一大坛子醋。
连坛子带醋,重量惊人,要不是裴寒动作快,三个人现在已经脑袋开花了。
大醋坛子从天而降,台下的评审们哄堂大笑。
舞台兴奋极了,【怎么样?怎么样?你们看到台下的反应没有?这大醋坛子扔下来的效果多好!】
这还真是打翻了醋坛子——字面意义上的。
舞台自己不能主动生成东西,一定是刚才有人想到了“打翻醋坛子”,舞台就不怀好意地真扔了个能砸死人的大坛子下来。
宁鸽非常知道,自己当时脑子里绝对没有这几个字,如果她没有,就一定是别人想出来的。
换句话说,裴寒关于舞台生成东西的规律想错了,并不是上来多少人,就需要多少人同时起念才会生成东西。
规律不明。
裴寒的脑中当时大概也没想这几个字,因为他也立刻意识到自己错了,马上隐蔽地对奶奶灰他们指了指后台。
在规律不清楚的情况下,舞台上还是少一点人的好。
奶奶灰机灵地领会了他的意图,带着一舞台人全撤了,只留下宁鸽他们三个没法退场的主要角色。
舞台咦了一声:【怎么忽然都走了?酒会现场不逼真了啊!】
欧文惊奇地看看漫了满舞台的醋,又下意识地往上瞄了一眼。
就在这时候,又一个巨大的坛子从天上砸下来。
还扔出瘾来了。
这次不用裴寒推,宁鸽闪得飞快。
就算刚刚那个醋坛子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这个坛子是谁弄出来的很明显。
看来舞台上有三个人的时候,欧文自己就能用念头生出东西来。
飞溅的醋液中,裴寒板着脸,压低声音警告欧文:“管管你的脑子。”
欧文一脸委屈,小声分辩:“这玩意还真不是想管就能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