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伪装者的特征是手腕上有一个红色圆形标记。”
还是红色圆形标志,这次不是后背,是在手腕上。
宁鸽和裴寒对视了一眼。
这次情况很不妙。
广播里说的是“手腕”,一只蜘蛛并不会长着“手腕”,动物都不会长手腕,严格来说,甚至不能说一只猴子长着“手腕”。
用“手腕”这个词,说明要找的伪装者有很高的几率是个人,或者其他人形的东西,比如一只玩偶。
片刻之后,叮叮叮咚的提示音又来了。
“如果伪装者在三十分钟内不被清理下车,伪装者在本轮结束后无须下车。”
这很明显是给伪装者的奖励。
欧文低声笑道:“这才像话嘛。伪装者当然要有奖励。不然左右都是个死,遇到一个特别有牺牲精神的,牺牲自己成全大家,这游戏就不用玩了。”
这次伪装者似乎真的是个人,只要尽全力藏到最后,不被大家扔出去,计时结束后整车人都会下车,只有他不用去死。
就算广播的暗示这么明显,车厢里还是有人心存侥幸。
有人正在说:“会不会哪儿还藏着另外一只大蜘蛛?”
他们开始满车厢乱找,把所有疑似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过,拎着螺丝刀到处乱撬,甚至把上次藏蜘蛛的小门也拉开重新检查了一遍。
宁鸽没看他们,低头隐蔽地看了看手腕。
右手手腕上显而易见地什么都没有。
宁鸽看了看左手手腕,仍然什么都没有。
她拨开左腕上戴着的黑色手环,只瞥了一眼,就立刻松开了,抬起头。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宁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在手环遮住的地方,有一个黄豆大的小小的红圈。
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动冒出来的。
这运气也未免太好,整整一车厢二十多个人,竟然就偏偏抽中了她。
裴寒紧挨着她站着,那么敏锐的人,立刻察觉了宁鸽的不对劲。
他留意到宁鸽的表情,伸手过来,牵过她的左手,放在手里握着。
这动作看起来不过是情侣之间自然而然的动作,周围没人留意。
宁鸽却知道,他用手掌遮着,拇指拨开了她的手环,也看了一眼那个小红圈。
他看了一下就挪开拇指,把她的手继续攥在手心里,攥着没有放,一直在出神,大概是在想主意。
宁鸽自己也在飞快地想主意。
大家都会有生存的空间,按前几站任务的风格,一定有某种两全的方法,既能让车上其他乘客活下来,自己这个伪装者也不用真的去死。
可是方法是什么呢?
裴寒想了一会儿,忽然松开宁鸽的手,拉开身上黑色单肩包的拉链,安静地摸出什么东西。
他把一只手搭在宁鸽肩上,把她轻轻地往怀里揽了揽,好像打算抱抱她。
欧文挑了挑眉毛,假装没看见。
高中生看见他俩公然动作暧昧,十分不好意思,转头看向别处。
裴寒、宁鸽和车厢壁,形成了一个避开所有人视线的角落。
裴寒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支记号笔,他拔开笔帽。
看笔尖的颜色,这是一支红色的记号笔。
大概他刚刚往包里收东西的时候看到了。
他把手腕上的手环撸上去,用记号笔在和宁鸽手腕上一样的位置,认真地画了个小红圈。
这小圈和宁鸽腕上的红圈还挺像。
他端详了一下,好像很满意,用手环遮住小红圈,若无其事地把记号笔收起来。
宁鸽仰头定定地看着他。
其他乘客一旦发现她是伪装者,就会把她生吞活剥。
他打算挡在前面,替她冒认伪装者。
裴寒收好笔,才发现宁鸽一直在看着她,他对她笑了笑,顺了下她的头发,好像刚才做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其他人已经在车厢里忙了半天,找了一圈了。
地铁车厢的结构本来就不复杂,这么费劲也没有找到第二只大蜘蛛,更没有人偶、照片之类的东西。
他们回过味来,终于开始查人。
一个男人站了出来。
他穿着件黑T恤,露出挺粗的胳膊,语气强硬,好像现在是这节车厢里的头儿,在指挥大家。
他说:“伪装者应该就是一个人,现在咱们每个人都要把手腕露出来,让大家查一遍。要是谁是伪装者,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请你下车,怪不了大家。”
所有人纷纷开始撸袖子。
手腕不比后背,自己能看见,刚才广播里说伪装者手腕上有记号的时候,人人都已经悄悄看过自己的手腕了。
宁鸽看向周围。
这次所有人的袖子都撸得很爽快,积极配合检查,因为都知道自己没有。
看来有记号的“伪装者”只有她一个。
黑T恤和其他几个男人从车厢另一头起,一个一个地检查过来,查得很认真,把大家的手翻来翻去,连手环底下都没有放过。
裴寒静静地等着他慢慢查过来。
宁鸽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越晚被他们发现,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