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人冲上去帮忙按住牛仔服男。
牛仔服男被那么多人围攻,莫名其妙,怒吼:“你们神经病啊!你们都按着我干什么!?”
他到现在还是完全没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具人们站在旁边,冷漠地看着他们打成一团,一动不动。
宁鸽心无旁骛,把计步器努力摇到了最后一秒。
计时终于停止了。
面具人又来统计步数。
牛仔服男最后一段时间完全没能摇到计步器,只有不到七百。
裴寒分心偷渡了计步器,对付了个人,仍旧摇了一千两百多,欧文这次以几十下的微弱优势拿了第一。
宁鸽自己又摇了三百多,加上裴寒帮忙的八百,总共一千一百三十五。
三个人终于成功拿到了最后一朵小红花。
面具人统计了每个人的红花数,宣布成绩。
宁鸽裴寒和欧文以六朵的成绩并列第一,其他六个人一共拿到三朵,并列第二,剩余所有人全是两朵,并列第三。
策略成功了,全部人都不用下车。
车厢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面具人一无所获,机械地收走计步器,下车了。
列车仍然没有启动,隔壁车厢传来一阵又一阵惨烈的叫声和哭嚎。
就在宁鸽他们身后,刚刚离开的那节曾经因为触手自相残杀的车厢,那些人再也不用担心触手了。
因为一整批高大的面具人上了车,正在一个接一个地把人拖走,拖到车门口,扔进黑暗里。
没用多久,就差不多清空了整节车厢,只留下寥寥三四个人,大概是刚才摇计步器的胜利者。
他们上一站在触手的威胁下打成那样,互相猜忌,不少人之间结了深仇,这一站摇计步器,更是绝对不可能达成协议。
又一茬麦子倒下。
车门重新关闭,列车再次启动。广播报出站名,下一站是“旺吉里”。
宁鸽裴寒和欧文同时抬头,看向头上的显示屏。
果然,这次报站那句话后面,只跟着两个小点,都在上面一排横向排着,正是盲文的数字三。
还在继续倒数。
宁鸽走到车厢之间的隔门前,等着门开,忽然回头问吴老师:“我们想往车尾走,你要来吗?”
吴老师原本坐在原地,闻言怔了一下,他抬头看看宁鸽,站了起来。
“走。”他说。
他跟上宁鸽他们,在隔门开启时,一起进入下一节车厢。
隔门很快就在他们身后合拢。
不知道身后的车厢里,没有吴老师这样的人站出来组织大家,下一站,他们还能不能安然无恙,顺利过关。
下一节车厢里满地都是血。
好像有人在这里杀人放血一样,淹了一地,没淹的地方也是踩得乱七八糟的血脚印。
座椅有的还在,有的拆了,七零八落的,上面也全是血迹。
惨烈成这样,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车厢里只有几个人。
应该都是上一轮摇计步器并列拿到前三名的赢家。
经过这么多站的洗礼,人们在车厢里零零落落地靠墙站着,神情冷漠,彼此离得很远,谁都不相信谁。
在这个一地血泊修罗场一样的地方,只有一个人与众不同,看见宁鸽他们进来了,抬手愉快地打了个招呼。
是个年轻男人,嘴唇很红,皮肤极白,白到几乎透亮得看到青色的血管,一双眼睛很漂亮,漂亮到每个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卖相一流。
他穿了件宽松的暗红色卫衣,下面是卡其色裤子,一只耳朵上带着黑色的耳钉。
大概是嫌弃地上和座椅上都太脏,他小心地靠坐在车窗的窄沿,雪白的鞋踩着残破座椅的钢架。
他跟裴寒他们扬了扬手,笑着出声,“我刚才就从玻璃门看见你们了,你是裴寒吧?”
裴寒很有名,认识他没什么奇怪的。裴寒嗯了一声。
宁鸽心想,能认识裴寒,看来这不是一个新手玩家,裴寒他们却不认识他,就不是有名的阿尔法。
车厢里没剩下几个人,看地上的血,这里应该经历过一番恶斗,这人的态度却熟络而自然,和别人紧张的样子大不相同,让宁鸽本能地对他有点不太放心。
他却对宁鸽很好奇,越过裴寒,偏头上下打量裴寒身后的宁鸽,抬手跟宁鸽也打了个招呼。
“我叫卫决,你叫什么?”
卫决。宁鸽心想,还听觉呢。
“宁鸽。”宁鸽简略地答他。
卫决追问:“是哪个字?唱歌的歌?”
“鸽子的鸽。”
卫决笑道:“原来是只鸟。小鸟,发现没有,我们两个穿的好像情侣装。”
宁鸽身上穿着正红色的T恤,和他的卫衣确实是一个色系,但是宁鸽的颜色亮一点,他身上那件是暗红的,好像凝固了的血。
宁鸽跳过他关于情侣装的话,问他:“这节车厢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卫决笑着说,“我一直在一节一节车厢地往后走,刚在这节里停了一站。”
这也是个听到陆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