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薇说道。
“是韩司言啊!”老内侍哪敢和这位红人较劲,急忙请罪。
“莫要欺负人!”韩薇随即去了太后那里。
宽敞的宫殿内,一张案几,一炉熏香,一个女人,一摞奏疏。
韩薇进来,“太后。”
太后抬头,“定远侯那边如何?”
“臣惭愧。”想到李献的无耻,韩薇撇撇嘴,“定远侯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他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太后笑道,“此子大才,才高之人,必然和寡。和寡之人,必然难觅知音。”
韩薇说道:“臣看怕是唯有公主方能令他动心。”
“公主他会避之而不及。”太后说道:“尚了公主,此后便是个富贵闲人,且还得被约束。定远侯桀骜不驯,怎肯自缚?”
太后果然了解那厮啊!韩薇心中佩服。
“先前老身令人问他可愿去西北,你可在?”
“在。”
“内侍走后,他如何?”
太后需要了解臣子们的心态,以此作为调遣的依据。
韩薇想了想,“定远侯唱了一首很奇怪的歌。”
“什么歌?”
“一首很是苍凉的歌。”
……
“羊啦肚子手啦巾哟,三道道格蓝……”
后世的西北一片苍凉之色,后续植树造林,保持水土改善了许多。
但和眼前的西北相比,后世的西北,真的像是外星球。
一望无际的草原,远处有山,山脉起伏,郁郁葱葱。
李献突然醒悟,若此刻的西北荒凉,怎能养活党项李氏?
此次他带队,副手是枢密院礼房副承旨桑庆阳,随行的有礼房主事杨越等人。
大宋的官制在后世看来有些奇葩,比如说枢密院的构架,按照外人看来,枢密院管军事,可军事只是枢密院的一个职权。枢密院四房,兵、吏、户、礼,把什么兵部、吏部、户部、吏部的职权捞来大半。
所以枢密院就是一个怪胎,而此刻执掌枢密院的正是李献的老对头曹利用。
从出发开始,桑庆阳很是恭谨温和,但李献知晓,曹利用执掌枢密院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此行,这些人还得多观察。
前方就是庆州州城。
知州黄定和通判王耀带着几个官员将领站在城头上,看着数百骑远远而来。
“据闻这位定远侯乃是新贵,跋扈骄横,曹利用在他的手中吃过瘪。”黄定抚须说道。
王耀双手按着城头,“太祖皇帝以降,对党项使者喊打喊杀的不少,不过真敢动手的,也就是这位。”
“要谨慎。”黄定说道:“斥候来报,党项人的斥候频繁往来,叫嚣着要为被伏杀的使团复仇,也不知真假。”
“党项人哪一年不来?”王耀笑道:“不过是寻个由头罢了。”
……
柔远砦距庆州城百里,地处要冲,不但要负责接应周围城寨,还有转运物资的任务,故而是庆州的重要戍守节点之一。
数万人马静静的在山谷中歇息,四十二岁,面色黝黑,身材敦实的大夏国主李德明站在山坡上,指着远方说道:“当初本王攻伐番人,有数十番族依附宋人,宋人据此建了柔远砦。这些年本王一直有攻伐庆州之心。攻伐庆州,必先拔了柔远砦,再一一击破。”
他回头,“此刻秋高马肥,正是攻伐的好时机。正好宋人给了个借口,元昊,你以为当如何攻伐柔远砦?”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走过来,他眼神锐利,瘦削的脸轮廓分明。走动间,自然有一股威势和锐气。
“大王。”李元昊看着柔远砦方向说道:“欲破柔远砦,正面强攻不可少,此外,可布下伏兵,若庆州来援,便伏击之。”
“好!”李德明大笑。
这时数骑疾驰而来,在山坡下停住,几个斥候跑了上来。
“大王,密谍来报,汴京派了使者,如今使者到了庆州。”
“那个老乞婆是想求和吗?”有人嘲讽道。
李元昊目光炯炯的问道:“使者是谁?”
根据使者的身份贵贱高低,可以由此判断出大宋君臣对此事的态度……李德明抚须微笑,对儿子很是满意。
“定远侯,李献。”
李元昊的眸子一缩。
“我候他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