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哥哥。”
李献回到汴京的消息传出去后,引来了许多反应。
据说太后很是赞赏他在西北的一战,但毕竟太过年轻,不好封赏太过。
这是保全之道,否则等你封无可封时,要么蛰伏,从此做个逍遥散人。要么就等着功高震主,自己选个死法。
但就在李献到家的一个多时辰后,宫中的赏赐就接踵而至。
“国安哥哥。”
苏荷冲进了李家,来福摇着尾巴来迎接。
“小荷儿。”李献换了一身便衣,把赏赐清单丢给文彦博整理。
“国安哥哥,他们说你回来要打架。”
苏荷小大人般的拍拍来福的脑袋,走来牵着李献的衣袖。
“你也知晓此事?”李献笑眯眯的,压根看不出自己的脸面被人狠抽了一记。
“我进宫时听到的。”苏荷拉拉他的衣袖,李献会意的蹲下,苏荷凑在他的耳畔低声道:“官家说,要流放动手的那些人,太后说……太后说罪不至此什么的,若是流放,定然会引发什么……”
砸了学堂看似小事,按照大宋律法,远远达不到流放的地步,但却是冲着李献的脸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李献回京后,多少人都在等着他的反应。
那些参与动手的人,有些后悔了,有些却叫嚣着不怕李献。
“他们说国子监的教舍不是先生的,是国子监的。就算是要报复,也该是国子监的人出面。和先生没关系。”
人渣们今日一见面就谈论起了此事。
潘成规脸上的口子已经养好了,看着白白嫩嫩的。他刚被人渣们嘲讽了一番,说自己等人跟随先生在西北舍生忘死,伱这个憨货在汴京却看不住一间教舍。如今大伙儿没了据点,就如同孤魂野鬼。
潘成规抢过酒壶,一饮而尽。
他长吁一口气,抹了下巴的酒水,骂道:“老子当时闻讯赶去,仅看到了一堆瓦砾砖石。”
“动手的人呢?”赵思聪冷笑道:“咱们横行汴京,何时被人欺负了不还手?”
“老潘就一个人,寡不敌众。”有人劝道。
曹倚骂道:“一个人也得打,哪怕打输了也是爷们。”
潘成规低头,“其中有一个……是我多年的好友。”
“你特娘的!吃里扒外,罢了!”赵思聪指指他,转了几圈,“那你先回家!”
这是让他避嫌。
潘成规出了酒楼,一路晃悠到了一家青楼外。
“马旭可在?”
老鸨本以为来个豪客,没想到竟是来寻人的。
马旭一边穿衣,一边下楼,见到潘成规后笑道:“怎地,李献回来了,这是逼迫你了?哥哥早就说了,那人就是个祸害,你跟着他迟早……”
潘成规一拳撂倒他,马旭怒道:“你特娘的疯了?”,他爬起来给了潘成规一拳,这一拳很重,潘成规张嘴吐出一颗大牙,竟然笑了起来,血水附在牙齿上,红白相间。
潘成规走到边上,拿起一个空酒坛子,呯的一声,把马旭砸晕了过去。
他又拿起一个酒坛子,看看四周,然后用力往自己的脑袋上砸去。
呯!
潘成规摔倒在地上,但很快,他艰难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看了看周围傻眼的人,“看什么看!没见过绝交?”
……
李献看似不动如山,家中的护卫也都放了大假。
他吃完饭,依旧带着来福去
王曾早已站在桥上等候,春风吹过,老头看着颇为洒脱。
“大朝会上潘成规报捷打了党项李氏的脸,太后和官家当时满面春风。墨家算是出了一次大风头。随后有人说,墨家只做不说,有些人只说不做。
“谁做好事不留名?”李献问道。那番话看似讥讽,可更多是撺掇。
“澜沧伯方宏,清远候周然。”王曾看着李献,“老夫告知你这些,不是让你去报复。国安,老夫宦途多年,见过许多有天赋、有本事的年轻人折戟宦海。大多是行事冲动。慢慢来,来日方长。”
“我不着急。”李献笑道。
“如此就好。”王曾放心了,随即回去。
李献站在桥上看着他远去,微笑道:“我是不着急,可这腹中憋着一股气,它难受啊!”
……
“李献回来了。”
澜沧伯方宏和清远侯周然在方家聚会。
三十多岁的方宏祖上是跟随太祖皇帝厮杀多年的老将,因功封爵。而周然的父亲则是跟着太宗皇帝多年的宿将。
周然举杯喝了一口酒,“咱们动手了吗?”
方宏笑的很是惬意,“咱们只是动口。”
“是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周然笑眯眯的道:“且咱们是夸赞墨家,难道他李献还能因此动手?”
“喝酒!”
……
杨春刚被放出来,他伸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却瞧见外面有十二人正在等候。
“杨兄,我等来接你了。”
那日便是他带着这十二人去砸了墨学的校舍,事后他被抓捕,关押至今。
“如何提早把我放出来了?”杨春记得自己的判决是监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