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男女方在交换草帖后,接下来就是定帖和相看。李献和苏唯就省去了相看这一步,直接进入定聘环节。
今日是约好下定礼的日子,苏成顺利告假回到家中,问道:“媒人可来了?”
媒人按理要先来通个气。
常氏坐在屋里说:“还有半个时辰,你急什么?”
“你不急怎地知晓还有半个时辰?”苏成反唇相讥。
夫妻就此吵了起来。
这是苏家
苏言今日也在学里告假回家,见状就劝了几句,被夫妻二人联手赶了出来。
“嫁给你那么多年,就没扬眉吐气过。如今大娘子寻了个好女婿,伱整日这样担忧,那样烦恼,恨不能跟着大娘子嫁过去。甚至还万般嘱咐,让国安少送些定聘之礼,你这是怕什么?”
“他也不容易不是。”
“又不是贪图他的钱财,给多少,到时候加上家中的嫁妆一并返还!你急什么?不就是担心外面议论大娘子嫁给了儒家的大敌吗?大敌?我呸!一群伪君子,谁敢上门闹事,老娘一棍子打死!”
“你这个女人……”
夫妻二人越吵火越大。
“叩叩叩!”
“别吵!”
“叩叩叩!”
敲门声不断,二人大怒,齐齐侧身看去。
苏荷就站在门外,靠在门边,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爹爹,阿娘,有客人。”
外面,罗崇勋一脸平静的看着夫妻二人。
“您是……”常氏不认识罗崇勋。
苏成没机会见到罗崇勋,但却认识那身宦官的衣裳。
“咱罗崇勋,奉太后之命前来。”罗崇勋努力让自己笑的慈善一些,“定礼随后就到。”
常氏出来想去泡茶。
“罗崇勋?”苏成身体一震,“你是太后身边的那位中贵人?”
“就是服侍太后的内侍罢了。”罗崇勋谦逊的颔首。
“那您今日前来……”常氏觉得丈夫的品级还轮不到这等遮奢内侍上门通知的地步。
“咱今日是媒人。”
苏成:“……”
常氏:“……”
苏荷嚷道:“罗中官,媒人都是女的。”
这倒霉孩子……常氏给了小女儿一记眼镖,可罗崇勋却笑眯眯的道:“也有男的,对了,小荷儿最近怎地不进宫了?太后可想你得紧。”
“国安哥哥忙,我不好打扰他。”苏荷前阵子跟着李献进宫多次,每次都在太后那里玩耍,和罗崇勋早就熟悉了。
夫妻二人赶紧招待这位尊贵的媒人。
侯府,韩薇来了。
身后几辆马车上都是礼物。
“这是太后添的定礼,这是官家给的,这是圣人给的,这是杨太妃给的……”
最后是一个箱子,“这是我给的。”
“这般破费作甚?”李献有些不好意思,韩薇挑眉,“以后你得还回来。”
呵!
李献呵呵一笑,范集进来,“郎君,时辰到了。”
“出发!”
老鸦巷里站满了人,两人一组,抬着各等定礼。
“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
定远侯今日送定礼,不少好事者都等着看热闹。
“说是拆那两个街区把钱都耗光了,如今这定礼可就难看了。”
当送定礼的队伍浩荡而来时,那些嘀咕消失了。
各等珠宝,金银器,首饰,绸缎……
那些木盒子都是打开的,任由人看里面的东西。
“那么多。”一个妇人惊讶的道,眼中闪过羡慕之色。
李献犹豫过是否低调些,可文彦博一番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当下正该让外界知晓先生依旧底蕴十足。
于是,这次送定礼的规模就成了日后许多人的谈资。
太豪奢了。
特别是太后和皇帝等人送的定礼更是令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到了苏家,罗崇勋亲自和苏成交涉,把清单理顺,还笑着说太过简薄,让苏家看笑话了。
可苏成夫妻却只能苦笑。
“新志!”
苏言的几个同窗本想悄然来给他个惊喜,帮衬一番,可等进来看到院子里都摆不下的定礼时,不禁惊愕。
“好大的手笔。”
在这个时候,定礼就代表着你对女方的重视,也是一种展示自己实力的手段。
李献再度去视察工地时,发现那些工头对自己的态度又热情了几分。
“看到那份定礼后,这些工头就放心了。”范集笑道。
各项工程顺利推进,隔壁的拆迁还在闹腾,据说有百姓威胁,若是不提高价格便不卖。这边动用了泼皮这个大杀器,可百姓早有准备,集结起来后,利用围墙作为城墙打了一场防御战。
“好!”李献看到一个泼皮挨了一板砖倒下,不禁大声叫好。
“这是汴京,你就不能盼着点好?”
王曾来了,李献问道:“那您为何不喝止?”
王曾的嘴角挂着不屑的微笑,“这群蠢货东施效颦,却不知已经成了朝中的笑柄。王启去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