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冬天不好过。
雪大不说,风和小刀子似的,吹的人出门都得戴着羃。
梁沫就戴着羃,作为族长,她需要保持神秘感,以维系自己的威权。
马山和带着三百最精锐的马贼往这边冲杀,梁沫的护卫已经上了,双方绞杀在一块儿,看似难分难解。可郝雄带着数百马贼从侧翼给了端献族一下。
侧翼大乱,有贵族带着自己的部众逃窜,引发骚乱。
“狗贼!”梁沫冷冷看着逃窜的那些人。
“抓活的!”马山和看到了梁沫,大喜喊道。
梁沫冷笑,准备带着数十护卫冲杀。李氏悬赏一千贯要她的人头,以儆效尤。故而别人能逃,她不能。
“抓活的!”马贼们胡乱叫喊。
就在此时,拖后的马贼听到了些什么,有人回头看了一眼,不解的道:“怎地……是哪路兄弟?这是要和咱们抢食不成?”
“不对!”有人眸子一缩,“是宋军!”
“大旗!”李献喊道。
一面李字旗随即高高举起。
号角声中,宋军五百骑开始突袭。
“族长,援军!”
一个贵族狂喜喊道。
正在打马疾驰的梁沫一怔,她勒住战马,抬眸看去。
“是谁?”
李字旗在不断接近。
“是李字旗!”族中为数不多识字的人喊道,回眸看向自己的族长。
“是定远侯来了!”
这一刻,无数人愿为梁沫效死。
“我说过,他会来!”梁沫把长刀归鞘。
五百精锐骑兵从马贼的后方杀入,马贼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人掉头准备集结反击,却被李献亲率麾下击溃,并席卷着他们一路冲向端献族的主力方向。
不用谁指挥,端献族的主力马上发力,和宋军一起夹击马贼。
“撤!”郝雄面色铁青喊道。
“二首领陷进去了!”有人喊道。
郝雄看到了,马山和和麾下马贼此刻陷入了对手的包围之中,他绝望的冲着这边喊:“大哥,走!”
郝雄一咬牙,“跟着老子,去救那个狗曰的!”
援军来了,端献族士气大振,本就人数占据优势,一发力,把郝雄也围在了里面。
“招降!”
外围,李献点头,狄青喊道:“招降!”
“下马弃刀跪地不杀!”
一队队骑兵从溃败的马贼边上掠过,有人张弓搭箭,不下马的就射杀。
“我等降了!”
逃了千余马贼,其他不是死就是降。
李献策马来到了包围圈外围,几个指挥的贵族见了,便令人把他请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贵族挑衅的道:“还请侯爷指点。”
此刻郝雄和马山和带着仅存的三百余骑处于包围圈中,但却不肯降。
若是围杀,端献族必然会付出不小代价。
李献策马上前,“让开。”
包围圈裂开一条口子,李献到了前面,对郝雄说道:“十息,下马跪地请降!”
“嗬嗬嗬!”马山和狂笑。
李献对身后的王贺说道:“虽说只斩杀了数百马贼,不过弄个小京观也算是开门红。令俘虏收拢尸骸,准备筑京观!”
“你是李献!”
郝雄失声道。
“要快,随后去接应大队。”李献说道。
“是。”
王贺令人去传达命令。
李献回头,看着郝雄。“你认识本侯?”
噗通!
郝雄跌落马下,跪下:“侯爷,小人愿降啊!”
李献乐了,策马掉头,他准备去会会许久不见的梁沫。
身后,那个自觉丢人的贵族喝问:“为何愿降?”
“小人听闻南人那边有个叫做李献的狠人,杀了人还要用尸骸堆积成山,小人怕魂魄不得安宁……”
李献策马到了大旗前,微笑道:“好久不见。”
“你终于来了。”梁沫看着他,“我从行商口中得知伱在汴京闯下了偌大的名头,怎地愿意舍弃那一切来西北?”
少女看着越发威严了,而且身材好像又扎实了些。
“汴京的风太暖和,吹的人头疼。”李献说道:“我要在西北扎根,端献族是想做根系,还是想自立门户?”
他没给梁沫转圜的余地,而是开门见山。
行就行,不行,咱们就此别过。
“其实你有些无耻。”梁沫拉着垂下来的小辫子,“从
“这不是吞并。”李献正色道:“这是共同发展。”
“我能拒绝吗?”梁沫看着有些绝望。
“自然可以。”李献像是个薄情郎。
“你会带着我们走向何处?”梁沫问道。
“怎么说呢?”李献想了想,“想不想哪一日做兴州的主人?”
兴州便是李氏的大本营,名义上的都城,也就是以后的兴庆府。
梁沫有趣的看着他,“你想灭了李氏?”
“觉着不可能是吧?”李献下马。他一向佩服那些能整日骑马的人,那屁股仿佛不是自己的。
梁沫下马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