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哈维也曾是一个俊朗少年。为了谋生,他跟着商人走南闯北,做牛做马,省吃俭用积攒下了一小笔钱,他便用这笔钱去经商。
就在他经商的那一年,龟兹内部发生一起叛乱,被果断镇压。历来反叛者的下场都好不到哪去,一家老小悉数被杀,家产被抄没发卖。
那时候没几个商人敢去买,都担心被反叛者的同伙盯上。可哈维去了。
官方发卖的价钱太便宜了,便宜的他去借贷买下了那些罚没家产。
随后屁事没有,哈维转手倒卖就挣了一大笔。
随后他的生意蒸蒸日上,可龟兹终究不再是当年的贸易重镇,丝绸之路看不到东方源源不断而来的丝绸,只有吐蕃和党项人的不断侵袭。
哈维的生意遇到了瓶颈,就在他茫然的时候,一个客人欠下了他一笔巨额货款,哈维一边咒骂下次不和党项人做生意,一边不得不冒险去西北收货款。
来到这块混乱之地后,哈维惊奇的发现,那些马贼和部族蠢的不像话,他们竟然不知晓垄断商路。
一条商路就白白搁在那没人管,遇到了商队就劫掠一把,至于什么长远打算,半点都没有。
蠢啊!
哈维发现了新商机,他先用低价送来各方势力需要的物资,令他们不舍动自己。渐渐的羽翼丰满后,他突然发难,以宴请为名灭掉了三家势力首领,威胁利诱之下,三家势力被他收入囊中……
随后哈维用商路拿捏那些势力,渐渐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
那时候,真是令人怀念啊!
哈维走出宫殿,问道:“我是从几时开始长肥的?”
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哈维想了想,好像是在自己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后开始的,当他想继续扩张自己的势力时,一头撞上了李氏和大宋这两头庞然大物。
一个人自然不能和一个国家相抗衡,哈维很遗憾的结束了自己商业上的扩张。
人不能没有对手,没有对手的生活只是在活着。觉着无趣后,哈维便在生活中去找乐子。
吃喝玩乐,吃,是人类永恒的追求。他追求口腹之欲多年,终于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但现在哈维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玩具……镇远城。
有了新对手的乐趣让他拒绝了丰盛的早饭,只是吃了一块饼子,喝了一杯清水。
他的眼中重新出现了令人心悸的精光,若非高马城找不到能驮动他的战马,他定然要展示一番当年的骑术。
马车缓缓而行,侍卫们簇拥在前后,谋士杨迪策马跟在左侧。
“李献是个什么样的人。”哈维问道。
杨迪说道:“那位巨子原先屡试不中,家道中落。据闻他偶尔一次喝多了,说话得罪了太后被下狱……”
“死罪。”哈维心想若是有人敢说自己的坏话,他会把那人活活吊死在城门口,把他的妻女丢在军营中,任由万人糟践。
“是,可他不知如何,竟脱身而出。”杨迪说道:“后来他结识了大宋官家,掺合政事……”
“说说墨家。”哈维的脊柱无法长久坚持笔直坐着,只得靠在车壁上。
“墨家传承于一千多年前……”
“真长。”哈维惊讶于这门学说的悠久。
“儒学更长。”哪怕背离了大宋,杨迪依旧习惯性的为儒学张目,“墨家是个很复杂的团体,以极苦为荣,他们听从巨子号令,一声令下,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亦不会退缩半步。”
“他们有人擅长辩驳,称之为墨辩。有人行侠仗义,称之为墨侠……”
“他们呼吁非攻,建议各自相安。”
“他们如何治国?”哈维对此很有兴趣。
“他们喜欢从史册中去寻觅先贤圣王的事迹来参照,询问百姓感受。他们施政的理念是以国家和百姓日子的好坏为准绳……”
“等等!”哈维叫停了杨迪,蹙眉道:“我怎么觉着……这墨家的学说,比你平日里侃侃而谈的儒家更值得信任呢?”
杨迪的脸一些就红了,“主人……”
“你平时口口声声说什么导人向善,口口声声劝我行仁政……你说了许多,却不见做。且伱说的那些施政手段,事先可查过先贤和圣王的事迹?”
杨迪摇头。
“可曾问过高马城百姓的感受?”
杨迪再摇头。
“那么,可曾知晓那些手段对高马城和百姓的影响是好是坏?”
杨迪低下头。
“哎!”
哈维叹息,“我愈发有兴趣见见那位巨子了。”
队伍缓缓而行,哈维突然生出个念头,“告诉他们,我要几个墨家的俘虏。”
杨迪应了,哈维笑道:“不用担心那些墨家的人取代你的位置,你依旧是我最信任的谋士。”
“是。”杨迪低头,眸色平静无波。
……
“哈维出发了,带着两千人马。”
斥候带来了李献等待已久的消息。
“那么,准备吧!”李献说道。
“弟子从军中挑选了三百精锐,人人皆愿为巨子效死。”狄青准备亲自带队。
“汉臣你留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