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
李元昊站在一座宅子外,冷冷的看着大门,“撞开!”
十余军士抱着木头来了。
里面有人喊道:“世子,臣对大王忠心耿耿啊!”
“开门,妻儿尚能活命!”李元昊眼中有杀机。
“活命?活命便是为奴为婢吧!哈哈哈哈!”里面传来疯狂大笑,接着嘭的一声,大门被撞开!
“杀!”
甲士们蜂拥而入。
没多久,一个中年男子被带到了李元昊身前。
“谋逆大罪,族诛!”李元昊用马鞭指指男子。
男子抬头,怨毒的道:“我为李氏东征西讨多年,最终却因猜忌而死,可见苍天无眼。老夫到了地底下也会诅咒你父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呛啷!
长刀出鞘,随手一斩。
李元昊策马回头,把长刀归鞘,对身边人说道:“人头尽数悬于闹市,以警示后来者。”
“是!”
李元昊策马回宫,刚到宫门外,就见数骑疾驰而来。
“宫前跑马,死罪!”随行护卫喝道。
可那数骑却直至护卫们列阵才下马,“世子,急报!”
李元昊心中一动。“进去再说。”
见到李德明时,他正和一个妃子喝酒。
党项人并无中原人那么多规矩,见到儿子来了,李德明依旧搂着妃子,笑道:“可曾吃了?”
李元昊摇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李德明摆摆手,女人告退。
那个军士被带进来,跪下嚎哭。
“再哭,便一家子去地底下哭!”李元昊知晓不是好消息,极力压制着怒火。
军士抬头,“大王,世子,盐州,丢了。”
李德明的手一松,酒杯落地。
李元昊一怔,旋即喝问,“大宋出兵了吗?谁领军?”
“是李献。”
“什么?”李德明一拍案几,“李献麾下不过数千散兵游勇,韩青何在?”
“死了。”军士颤声道:“韩将军奉命率军去攻打镇远城,刚出发没多久,李献便突袭了盐州,随后半道伏击回师的韩将军……韩将军战死。”
李德明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李元昊过去扶着他,“大王!”
李德明摆摆手,“本王无碍,无碍!”
但他面色忽而红,忽而白,渐渐才平息。
“盐州乃是我大夏的财赋种地,盐州丢失,危矣!”李德明叹息,“且盐州一丢,庆州便被镇远城挡住了,由此,我大夏如何攻伐宋人?唯有打保安军,可……”
“大王,必须夺回来。”李元昊却冷静了下来,“盐州不容有失,我愿率军攻打。”
“打是必须要打。”李德明深吸一口气,捡起酒杯,自斟自饮了一口酒,眸子里多了冷意,“镇远城数千人马如何能守住镇远城与盐州?要快!”
“我这便去准备。”李元昊说道。
“速去,等等!”李德明叫住了儿子,沉吟良久,“元昊,本王原先有些轻视了李献,故而才有令韩青攻打镇远城之举。如今看来,本王……错了。”
王者无错,这是为了维系自己威严的选择。
这数十年来,李德明何曾主动承认过错误,所以他一开口,不但李元昊惊讶,身边人都失态抬头。
“这是本王此生犯下最大的错误。”李德明叹道:“元昊,莫要轻敌,谨慎些。”
“是。”李元昊大步出去。
“大王竟认错了?”随从低声道。
“罪己诏。”李元昊淡淡的道。
盐州丢失的消息会震动整个李氏,随之而来的是质疑和愤怒。在这等时候,李德明唯有承认自己的错误,才能缓和矛盾。
走出宫中,野利仁荣和杨守素在等候。
“盐州丢了。”李元昊简单道。
“什么?”
野利仁荣和杨守素相对一视,不敢置信。
“李献利用韩青出征之机偷袭得手,随后半道伏击韩青成功。”李元昊边走边说道:“盐州不容有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野利仁荣和杨守素是他的谋士,闻言杨守素说道:“盐州丢失,大夏财赋会出大问题。没钱用什么来养大军?用什么来发俸禄?必须马上出兵。”
“大王令我领军三万出击。”李元昊说道:“你等以为如何?”
冬季出兵对李氏而言很艰难,人马多了补给会出大问题。但盐州太重要了,李德明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他落入敌手。
“当碾压!”野利仁荣心中一松,镇远城如今最多不到一万人马,如何是对手?
“这一战,胜,我大夏将士气如虹,接下来攻伐大宋正当其时。”杨守素眸子里闪过异彩。
若是败……
此后弄不好便会攻守易势。
所以,此战不容有失。
李元昊来到军营,召集众将议事。
“整顿人马,粮草一旦齐备就出发。此次出战,不禁杀戮,攻破定远城后,鸡犬不留!”
众将闻言欢喜不已。
“盐州丢了。”李元昊这才说出起因。
看到众将惊愕,李元昊说道:“韩青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