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舌燥,她揉了揉被他吻过的耳朵,整理好裙子上断掉的细绳,拉起肩带,把羊绒披肩围得更自然些,挡住背后的狼藉。
又等了三四分钟,确定没事了,她才走出隔间,洗了手,若无其事地回去前厅,经过那座雕塑时,所有痕迹都已经清理干净,就像从来没有人在那里相拥过。
导演见她回来,点头夸赞:“冷了吧?别说,这边准备的披肩跟你裙子还挺配。”
倒没人觉得一个女孩子去洗手间的时间长点有什么问题。
他又压低声:“放宽心,我替你看着呢,容野来了一会儿就走了,不会为难你。”
喻瑶环视一圈,早就没了容野的影子,她这才发觉,场中也有其他女士用了跟她同款的披肩,容野细心到连这个都考虑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狂热涌动着,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镇定地微笑:“是啊,冷,但现在热起来了。”
当晚回到家,喻瑶鼓起勇气进卧室里睡。
她已经在门口单人床上连睡了十来天。
这么久过去,属于那个人的气息肯定消散掉了,但喻瑶还是辗转反侧,在被窝里不时摸摸自己的后背和肩膀,耳朵也烧得起火。
被子里是没有,可她身上有。
那种既熟悉又生疏的侵袭感挥之不去,往她躁动的身体里钻。
喻瑶埋进枕头里逼着自己睡觉,结果一夜没能消停,梦里全是不能言说的限制级画面。
家里的床上和浴室,诺诺一脸纯白昳丽地索取她,庄园大天使的雕像后面,甚至卫生间的隔间里,她又被容野抵在墙上,扯破裙子贯穿。
喻瑶醒来的时候头都是昏的,莫名有种一脚踏两船的错觉。
还是反差极大的。
一个大天使,一个邪神。
好他妈要命。
喻瑶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听见他原原本本告诉她所有事,反正他不老实交代之前,她绝对不放过他。
她前方没有灯塔,只能摸索着继续往前走,因为她确信,容野一定活在比她更窒息,更艰难的黑暗里。
接下来的路恐怕会越来越窄,直到他真正捅破了天的时候,才能自由。
喻瑶完全投身进谍战片的剧组里,一边高调搞事业,一边活跃地跟不同男人们吃饭聚会唱歌打牌,狗仔拍到她不止一次,都快麻木了,镜头里那张精致的笑脸简直越来越风生水起。
过分的是那边白玉c粉还在痛不欲生,另一边已经开始有营销号唯恐天下不乱地拉投票,赌新晋海后喻瑶最后到底会选个啥样的做第二任。
跟她传过大小绯闻的全都拉出来遛,一列表才发现不光质量高,数量还惊人。
唯一被拍到过拉手腕的那位年轻投资商沈亦名列前茅。
喻瑶也看见网上的八卦了,笑笑没当回事,想的都是某位不可说大佬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在剧组换好戏服,准备进片场,容野安排的小助理端着热水,一脸慌张地跑过来:“瑶瑶姐!那个沈……沈总来了,在前面。”
喻瑶怔了一下。
自从上回拉手腕被拍,她就有意减少了跟沈亦的联系,直接断掉肯定不行,身边那么多人,包括沈亦自己都看着,前一天她还言笑晏晏,不扭捏不排斥,就因为碰了手腕,转头就疾言厉色绝交了?
是个人都会发现有问题。
她现在走的就是“广撒网,忘掉小白痴,很想开展新恋情”的人设,一旦露出退意,很难不被容绍良注意到,恐怕会前功尽弃。
喻瑶点点头:“过去看看。”
沈亦算是个意外,这种跟资本圈沾边的人,她其实不适合选择,难保不会跟容家有什么生意往来,但是作为一个想恋爱的女演员,身边有一个年轻优质的投资商追求,如果半点不考虑,会让人起疑。
只是她没想到,沈亦好像有点认真。
喻瑶走向片场,一路上不少工作人员都在笑笑地看她,满脸八卦,她沉着心,表情调整得无懈可击,离着十来米就看见沈亦亲自推着个奶茶车,在给全剧组送温暖。
见她来了,沈亦从车里抽出沉甸甸一大束玫瑰,一看就是私人庄园养出的稀有品种。
喻瑶恍惚想起那个晚上,她被陆彦时约走,深夜回到医院,诺诺站在寒风中,用怀里的温度给她暖着一束小小的花。
是诺诺,也是容野。
沈亦长得清正英俊,拿着花束走到她跟前,坦然说:“我这次不是随便玩玩,我是真的想追你。”
喻瑶下意识的反应是抗拒,她收敛得很好,正考虑着找哪个理由推脱,毕竟海后可以海,但不用定下来。
沈亦注视她说:“喻瑶,我没强求你马上答应我,但至少应该给我个机会,如果你开口就拒绝,是不是代表你其实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
喻瑶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停住。
他倒是会说话,但对她而言等同于亮刀。
片场这么多人,可全听见了,她今天要是拒绝,立马网上就会说她旧情难忘,还恋着小白痴,到时候容绍良一看,全都白折腾了。
喻瑶端着一张薄情脸,果断说:“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