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星仙阙,某个房间。
星缥缈精心布置,从昨天忙到现在,待无可挑剔才适可而止,呵了口嘴香,擦了把热汗。
一眼望去,全方位无死角,跟帝麟天的房间分毫不差,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星缥缈轻坐床边,右手指尖上上下下中,缓缓抚摸滑溜微凉的被褥,困扰心尖的不安,由内穿外,压抑全身,千言万语汇成两缕辛酸泪。
“~阿麟~”
星缥缈唇齿馕动,颤浮吐字,因感伤过度昏迷沉睡,魂飞梦扰,潜意识勾起一段段过往。
包括但又不完全包括帝麟天失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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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
帝府,榕树下,石磨前,鸡圈里。
独挂喜气洋洋大红肚兜的帝麟天跪趴在草坪上,扭动屁瓜,右手闪刺小竹枝,正斗公鸡呢。
袭然惊骇,一名不速之客的闯入坏了兴致。
“~嗯~”长音闷声之后是稚嫩的问候,“你就是姐姐常说的内个很好玩的小鳖四吗?”
星缥缈身披只露脸的小绵羊套装,说得出的奶萌灵俏,眼神却深载忧郁,上唇反吸下唇,往右微侧脑袋,审视着全神贯注斗公鸡的帝麟天。
“啊咋~你别乱说啊。”
帝麟天蓦然回首,激动且慌乱的瞳眸尚未定准方位,心中的不满反倒以嘴先行。
“我有名字的,取自天天开心的天,麒麟的麟,皇帝的帝,连起来叫帝麟天,明白吗?”
嘟翘着小嘴嘴,威抖着黑眼睫,帝麟天终是一睹真容,七分不寒而栗,三分了然释怀。
“不明白,姐姐说了,叫你小鳖四,你会很开心的。”
对话展开,对方烂漫,星缥缈向他靠近,一半将信将疑,一半懵懂好奇,迫切追寻答案。
“啊咋,别听她胡说。”
帝麟天暴跳而起,踉踉跄跄,堪堪站稳,双肩鼓动得厉害,凶话刚到嘴边又转瞬改口。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跟她真像,要不是眼神没她可怕,我差点认错人了。”
当刻,星缥缈反应激烈,左手如剑厉指帝麟天,躁怒愤慨,“胡说,我姐姐最温柔,对我最好了,不许你说她坏话。”
“啊咋,温柔才有鬼呢,真亏你说得出口。”
念及自己的惨痛遭遇,帝麟天光顾着拨乱反正了,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右手抖落身上碎草,左手捏着下巴,像模像样的辨析起来。
“要我说嘛,虽然她这个人呢不算坏,但温柔嘛?跟她一点不搭边,相差十万八千里,就她内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哪有个淑女样?”
“你给我住口。”星缥缈听不下去了,怒吼打断,“不准你再诋毁我姐姐,马上给我道歉。”
“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看把你给急的。”
帝麟天不知无畏,重新跪趴地上,左手拾起小竹枝,往后摆了摆右手,无情送客。
“道歉就免了,我又没错,干嘛给你道歉。”
“给她道歉勉强还说得过去,不过她现在又不在这里,再说她才不需要我的道歉呢。”
“你赶紧回去吧,当心人贩子把你拐走哦。”
星缥缈不理会帝麟天的强词夺理,径直闪到他的身后,执拗道,“不行,你一定得道歉。”
“你走不走?”不耐烦的帝麟天右旋侧眸,镇定的言语中带着恐吓,“不走我可叫人啦。”
“你~”
星缥缈吓得不轻,浑身哆嗦,四处张望,好在无人在帝府,虚惊一场,适才放心大胆起来。
“姐姐果然没说错,你很欠揍,不打不老实,越打越欢悦。”
星缥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架势,彻底泯灭了帝麟天坚守到最后一刻的风度和忍让。
“你们姐妹俩都是一副德行,看来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乖乖的站着别动啊,要不然我打偏害你破了相,以后嫁不出去就悲哀了。”
“来吧,我才不怕你,看招。”
星缥缈先下手为强,电光火石间抡起帝麟天的一条右腿,呼呼啦呼的甩起了一阵龙卷风。
顷刻之间,天旋地转,视野模糊,帝麟天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剩下神魂颠倒的眩晕。
“啊~咋~,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怎么连你都这么大劲?你们姐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帝麟天好不容易被放倒,嘟嘟嘟嘟的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便再次遭难,迎来了压腰重坠。
“是你太弱了才对,我还没用力呢。”
星缥缈正面跨坐帝麟天的小腰,双手循序渐进的拍打他的屁瓜,万分起劲。
“乓乓乓乓乓乓~”她下手还真没个分寸,疼得帝麟天呱呱直叫,“啊呀~欸贺~痛哇~”
“还以为你不怕疼呢,你道不道歉?”
“头不破血不流,她是一点不温柔。”帝麟天被迫性以咕咕咕咕的嘴型尖叫,心口相应,“任你恃强凌弱,我也绝不屈服于你的暴力。”
“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星缥缈灵光一闪,抓住他的双脚翻转,当作车轮肆意玩耍。
一会儿磕磕碰碰,一会儿蹦蹦跳跳,三两下帝麟天就不堪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