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放三天假, 乔夕茵也看着贺云朝在外面待了三个晚上。
数学书一直被放在书桌上，乔夕茵的视线范围仅限于这间雅致的房间。不过，最后一天晚上, 贺云朝的爷爷带着几张符纸进来：“这是我刚画的，你留着吧。”
乔夕茵：“？？？？？”
他们家也玩这个？
贺云朝的表情看上去是难有的认真, 乔夕茵听见他很庄重地说了一句“谢谢爷爷”。
乔夕茵盯着那几张符纸看了半晌, 也没有看出什么天机来。
只是见贺云朝拉开了手边的抽屉，将符纸放入了一个小小的刺绣香囊之中。他专注地凝视着香囊上的绣花, 侧脸微冷。
*
睡了三天好觉突然要起早, 乔夕茵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在床上赖了许久才起床。被娜娜拽去教室时，她还处于体在魂不在的状态, 几乎是飘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贺云朝来得比她要早一点。
适逢周一，例行开晨会, 走廊上被运动员进行曲的声音填满。乔夕茵在桌上趴了会儿, 班主任亲自过来催他们下楼，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操场。
当学生好难，唉。
正值四月，操场上的风微微泛着凉意, 等乔夕茵再回到教室，也差不多被风吹醒了。
她与同班的女生一起上楼，中途去了趟食堂，落在队伍后面，回来的时候, 乔夕茵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已经有了人。
都是几个平时跟贺云朝关系要好的男生。其中一个正歪着身子，一脸都是坏笑：“哥，你怎么也开始带这么小女生的东西了？女孩子送的？”
他的手中正是贺云朝昨天晚上的那枚香囊。他似乎把它挂在书包上了。
那男生说着，又低头嗅了嗅，“怎么有点像花露水的味道……没情趣啊你。”
贺云朝从他手中抢过香囊，拍掉他的手，“我爷爷给我带着驱蚊的。”
几个男生：“哈哈哈哈哈四月份哪来的蚊子？”
贺云朝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懒得搭理他们，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快滚。”
乔夕茵站在旁边听他们聊天，忍不住弯了弯唇。听见少女轻快的笑声，贺云朝抬起头来，脸色更不虞了，“我同桌来了，你们走不走？”
一副要赶人的架势。
男生们“哦——”了一声，一溜烟散了。
饶是心理年龄比他们大上许多，现在被一群学生打趣，乔夕茵的脸还是微微地红了。她捏着校服的衣角，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好奇地问道，“你带了香囊啊？”
这是淡绿色的香囊，绣着青松劲竹，典雅别致，她昨天晚上看见就觉得很喜欢了。
“嗯，”贺云朝随手丢给她，“喜欢就送你。”
本来就是给她的。
乔夕茵连忙摇了摇头，“不要了，你留着吧。”
贺云朝便没有多说。
他这三天，实在是不像他。总是绷着一张脸，对人对事都是面无表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现在乔夕茵不困了，趴在桌上发着呆，见贺云朝低头做数学题，玩笑的心思上来，便拿笔戳了戳他：“贺云朝。”
贺云朝依言抬起了头。
“你喜欢数学吗？”少女撑着下巴，轻垂的眼睫温柔如羽。
他不由得轻笑：“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
“啪嗒”一声，他没有握稳笔，轻轻地咳了一声：“……喜欢。”
“今天的小乔妹妹好热情。”他对系统感慨。
系统：“啧啧啧。”什么恋爱的酸臭味。
没想到她的问题并没有结束。
“数学和我你更喜欢哪个？”
贺云朝：“……”
这真是个灵魂拷问……
不好回答啊！
然而乔夕茵只是想开玩笑，见他迟疑，就没有继续追问，她这么不走心的状态反倒是让好不容易想出回答的贺云朝失望了。
数学和她更喜欢哪个。
如果不是她与这本书有联系，他天天捧着这本书做什么？
第二节课是语文。
清明放假前，年级里进行了一次语文周练。语文老师走过来时手里抱着试卷，分发给了课代表。趁着课代表在发答题卡时，她站在讲台上拿起了登分表：“还好放假没让大家的心散了，这回考得没让我失望。我特别要表扬我们班上的一位同学，也就是我们班的最高分，一百二十七分，在年级里排第三，作文56分。”
闻言，班上埋头做别的事情的同学纷纷望向讲台。
语文老师本满脸笑容，当捕捉到教室下方要找的人时，语气又降了下去，“乔夕茵同学，醒醒，起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乔夕茵默默地抬起了头。
她压着校服趴着，额头都印了一道校服袖子的褶皱了。
“你的姓是什么意思？”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回，乔夕茵虽依然不太清醒，但脑子却是转过来了：“高大！乔木的乔就是高大的意思。”
语文老师的脸上终于重新浮现笑容：“请坐。恭喜高大的小乔同学考了一百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