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区里铺天盖地的,全是这种东西。
见了人就咬,关键是数量多得吓人。
纵然程海山阅历深,也只是从新闻上见过蝗灾,眼前的景象和蝗灾很像。
科斯沃处处都是原始森林,许多物种奇特,就算是普通的动物,都比国内的大几圈。
就说这蛇类,每个种类都是剧毒的,谁要中了招,基本没救。
他心里没底,没草率决定,态度上依旧那么强硬:“范军,动动脑子,两头都保护好,动物你能伤害,人看好了,谁要出了事,我收拾你。”
范军急得脸上沁出了汗,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加上队长发了话,一时间不说话了。
程海山透过窗帘看着外面,外面的东西越来越多,丝毫没有走开的势头。
他想起了尚毅,对讲机换了个频道,叫起了尚毅:“你小子忙什么呢?这些飞虫不太好对付,用农药不行,那不是咱干的事,一下子这么多,赶上虫灾了。”
尚毅左右看看宿舍,外面的飞虫轮番进攻,除了这些动静,宿舍里几乎没什么动静。
其他中队多少有些骚动,他这里安静,程海山早注意到了。
尚毅似乎转了转身:“程队,要不是你叫,我都睡一觉了,也没谁实诚,寻思明天打扫卫生的麻烦点。”
这家伙什么情况,二中队真一点没乱起来?
程海山追问道:“快说说,你小子想什么呢?”
他没问具体的,心里早有底了,尚毅这家伙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关键他这边一点事没有,起码说军心稳着呢。
尚毅淡淡地说了起来:“在研究科斯沃大自然的规律,包括野生规律,咱们这次可能太当回事了,心里冲动太多,别当回事就没事了,我觉得啊,大事上主意还得您拿。”
程海山有些没听明白,但知道这家伙说的有道理,关键人家效果好,什么事都没有,消停的。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说,你们哨兵怎么做的,你小子不能藏着掖着,都是我的兵。”
尚毅懒懒的说:“我叫人开了个车过去,去的,还有哨兵,躲在车里,消停地待着,保证警卫目标安全就行了,再说了,外面那些玩意也不光欺负咱们,这时候坏人不来。”
程海山愣住了,这家伙以前看起来不那么精明,少言寡语的,这时候弄了一处大智若愚。
他这时候没功夫奖励尚毅,对讲机换了频道,在中队长频道里气呼呼地安排上了:“都给我听着,多大的屁事啊,都消停的,在屋里该干嘛干嘛,不出去就行了,枭龙连枪炮都不怕……”
第二天,程海山因为预测到了情况没那么糟糕,叫值班员吹起了哨子,正常出早操。
他站在了广场上,看着地上,墙上,尤其是窗户上密密麻麻的毒蚊子脸色平淡,丝毫看不出后怕。
吴昊早围着营地走了一圈,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还算平整的地上,他故意跑得急了,差点摔倒了:“程队,到处都是,都没法数,几亿几十亿,是当地毒蚊子,特殊的物种,带有微毒,咬不死人,但也挺麻烦,好几个破空调废了。”
程海山看着远处的范军,想说累他几句,又忍住了。
刚刚踏入非洲大地,许多事上是要交学费的,就昨晚那种情况,真就很难做决断。
范军低着头走过来了,显然他意识到了,昨晚事做得不妥。
他有些恳求地说道:“领导,昨天您答应了,毕竟任务接了,希诺市北面港口那长期有乱匪闹事,干了不少恶性的事,警察局都躲着他们,总部几个任务里,包括了这个,我们准备下午出勤,
遇到了就按规则动手,遇不上就震慑,来几天了,任务区各界都关注着呢,枭龙不是窝囊废,的工作,起码震慑各方邪恶势力……”
范军说得头头是道,确实这么回事。
眼见程海山没吱声,他争强好胜地说道:“来的时候,就遇到路上那事了,你留下了二中队,他们接连干了几件事,反应不错,我一中队本来就是打头阵的尖刀队,要再拖下去,我……”
连感情牌都打上了,何况这件事人家本来有理有据,程海山犹豫了会,终于点了点头。
他哪里知道,这时的卡塔瓦躲在市里一个阁楼上,憋屈地上火呢。
自从在芒果村失手之后,他回了首都一趟,诺尔康依旧满脸阴笑,听他说完,从袖子里露出一条眼镜王蛇,搭在他脸庞,瞬间就咬死他。
中了剧毒后,他躺在地上,痛得口吐白沫痛苦地死去。
这家伙急了,慌乱地说打死了两个维和队员,也算成功了一半,这才逃过了一劫。
他了解诺尔康的,事情干得漂亮,直接奖励钻石,搞砸了往死里惩罚。
毕竟有两个家伙被警方抓走了,这种事时间长了盖不住的。
在希诺市这种小地方,维和防暴队出动他总能得到消息。
几天后,范军带着一个小队,乘坐四台防暴车,风驰电掣地朝着市里开去。
老范手里攥着对讲机,一脸的沉重,离开营地的时候,他开始机灵起来了。
昨晚,吴昊巴结上门了,顺便蹭了他一条烟,把芒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