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晏涨红着脸,待嗓子不再难受了,忙哑声道:
“爱卿误会了,朕只是喜欢吃那丫头做的茯苓饼...”
见摄政王没有应声,仍不情不重拍打着她的后背,魏无晏再次趁热打铁道:
“今日之事终归是因朕而起。皇后心胸开阔,虽未与朕计较,不过此事若是传出去,让宫中的人知晓爱卿为了一个小宫娥仗毙皇后身边的女官,恐会有损皇后威仪。因此...朕想遣散福宁殿里的宫娥,免得皇后日后难堪...”
魏无晏一口气说完,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摄政王,只见男子好看的凤眸若有所思盯着她。
而男子修长有力的手掌,不知何时,已从她的后背滑至腰侧。
时隔多日,再次揽住小皇帝纤纤若柳的腰肢,鼻间弥漫少年独有的幽香,与方才那些宫娥身上的熏香相比,少年的体香纯粹又香甜,勾得人只想扎进那纤细的粉颈里,贪婪地所求更多...
“陛下与长兴王世子的关系如何?”
摄政王风马牛不相及的一问,让魏无晏微微一怔,对腰间慢慢收拢的手掌亦是未有察觉。
她慌忙垂下眼眸,故作平静道:“爱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自从与陛下分别后,微臣心中存疑,长兴王一族独占川西百年,让大魏历代帝王心生忌惮,如芒在背,故而曾数次派伺察暗中查询川西军的驻扎之地,却都无功而返。所以陛下是从何知晓川西军驻扎在凤凰镇?”
陶临渊感受掌中少年微微颤栗的身子,继续道:
“诸侯之子年满十五岁,须入宫与大魏皇子在上书房授学一年。微臣找到三年前服侍过长兴王世子的宫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陛下在年少时与长兴王之子——云烨的关系非比寻常。”
随着男子缓缓开口,那段刻意被魏无晏封尘的往事顷刻间涌入脑海....
烈日炎炎,蝉鸣声声不绝。
荷风四面亭内,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年倚栏看向湖中艳景。
波光粼粼的湖水里,数十名衣衫尽湿的宫娥手捧娇艳荷花遮挡在身前,一个个凫在水面上,任由亭内少年们品赏。
“五皇子,奴婢不会凫水,还请皇子收回成命。”
一位小宫娥泪流满面,双手死死攥住鹅颈凭栏不放。
“贱人,让你入画是我看得起你,不就是浸湿衣裳,今日过后,我自会禀告母妃,待等他日出宫建府,便将你们都收进我的王府。”
“奴婢不想入王府,还请五皇子收回成命,放过奴婢...”
见小宫娥死死攥着凭栏,怎么说都不肯下水,最先提出将宫娥们丢进湖中,好作一副美人湿身图的五皇子顿觉脸上无色,抬脚欲将不知好歹的小宫娥踹进湖中。
刚刚抬起脚,五皇子感到自己被人扯了一下,回头看去,原是他那位长得不阴不阳的九皇弟。
“五哥,算了罢,既然这位小宫娥都说自己不会凫水,五哥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了,免得闹出人命,日后传出去,毁了五哥的声誉。”
五皇子盯着唇红齿白的九皇子,皮笑肉不笑道:
“喲,今个儿可真是稀罕,闷嘴葫芦居然开口说话了?九弟想要状告父皇,你知道垂拱殿的路往哪走吗?我怕你进了御书房,父皇瞧见你都要费神想上一会,这是打哪来的野种?”
虞美人入宫不满三月便有了身孕,虽然这是明德皇帝下江南的风流账,但出身不高的虞美人因此事遭到后宫妃嫔耻笑。就连明德皇帝也觉得面上无光,故而在虞美人诞下双生子后,都没有将她的位份进一进。
听到周遭众人哄声大笑,魏无晏神色自若,淡淡一笑:
“五哥想到哪里去了,你我乃是手足,我又怎会去父皇面前告状。只是...过几日宫中要举办赏荷宴,我听闻吴大学士家的孙女吴凝月会入宫赴宴。吴大学士家风清正,若是得知今日之事...”
五皇子脸色微变,他狠狠瞪了魏无晏一眼,正欲将此事作罢,可一直作壁上观的七皇子突然开口:
“九弟怎么知晓吴小姐会参加赏荷宴,可是你二人私下相会时吴小姐主动与你提起?”
魏无晏皱起眉头,她这位七皇兄惯喜欢给人下绊子。
她自然不曾与吴凝月在私下相会过,也不确定赏荷宴当日吴凝月会不会入宫。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于心不忍那个叫做蕊伈的小宫娥苦苦哀求,才拿五皇子心心念的吴家小姐提醒他莫要闹出人命。
性子鲁莽的五皇子听了七皇子的挑拨之言,果然勃然大怒。
他一把扯过魏无晏的衣襟,怒斥道:“就凭你个小白脸也敢遥想吴家小姐,好啊!既然你今个儿非要逞英雄,不妨就替她下水。”
五皇子长得高头大马,又有一身蛮力,细胳膊细腿的魏无晏哪里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她为了上前劝说,离鹅颈凭栏只有几步之遥,被五皇子举臂一推,便直直跌入湖中,
腥涩湖水瞬间灌入口鼻,耳畔传来宫娥们失声尖叫,魏无晏在水中奋力挣扎,她能听到五皇子站在亭中高声呵斥:
“都不准下水救他!”
一张张嬉笑的脸庞和污浊的湖水在她眼前不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