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临渊脑中不由浮现出女子明媚灿烂的笑容。
在救下兵部尚书小孙子的性命后,陶临渊与小皇帝共乘一马在林间漫步,怀中用着软弱无辜的“少年”,他好奇问道:
“陛下方才说万物相生相克,不知微臣于陛下而言,是相生还是相克呢?”
怀中的小皇帝转过头,阳光穿透繁茂枝叶,洒落在“少年”粉光若腻的肌肤上,照亮了她波光潋滟的盈盈水眸。
“少年”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低哑,语气真诚:
“自从遇到了爱卿,朕学会了骑马,射箭,出宫开阔眼界,受百官真心拥戴,所以朕想,爱卿与朕是一对相生相成的君臣。”
听到小皇帝的肺腑之言,陶临渊却不感到满足。
他俯下面,薄唇微启,衔住“少年”宛若珍珠般莹润的耳垂,哑声道:“微臣不只想与陛下相生相成,还想和陛下相依相缠,双栖双宿。”
感受到怀中小皇帝不安的扭动,激起了陶临渊的顽劣之心,他松开“少年”的耳垂,故意牵扯缰绳,马儿疾步飞驰,小皇帝失去平衡,一下子扑倒在马背上。
男子目光从上而下,刚好触及“少年”弓着纤细腰身,明黄色龙袍包裹住她不堪一握的盈盈楚腰,勾勒出**饱满又曼妙的弧度,与他腰间的白玉螭纹玉带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爱卿,你这马儿怎么突然闹起了脾气,快,快让它停下!”
陶临渊手掌掐住小皇帝的纤腰,唇角勾笑:
“马儿和主人的性子相通,陛下若想要微臣的马安分下来,不妨想想法子。”
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小皇帝嫩面绯红,纤纤素手紧紧抓着马鞍,挣扎了半晌,最终咬了咬牙,直起腰身,仰起瓷白小脸,颤颤巍巍将她的香舌喂给了身后的佞臣贼子。
许是因感到羞怯,小皇帝紧闭鸦睫,眼角洇开一抹淡淡的粉晕,是再名贵的胭脂都调不出的颜色,那副我见犹怜的妖娆绝色深深刻入陶临渊的脑海中。
“启禀摄政王,兵马整肃完毕,静候王爷指令。”
男子睁开双眸,清冷眸色让在场众人感到屏息。
“进攻!”
陶临渊握紧手中的龙渊剑,抬眸看向被乌云遮挡住的皎月。
他呕心沥血灌养出的一株夭桃,怎可容他人觊觎。
阴风瑟瑟,新月如钩。
正在军营幄帐内沉睡的鞑靼将军突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吵杂,他心生警觉,当即掀开兽毯,从床榻上抄起长剑,快步走出帐外。
他撩开帐帘,当即被扑面而来的淡绿色雾气呛得剧烈咳起来。
“咳咳...这是怎么回事?”
鞑靼将军直觉眼前的雾气有蹊跷,急忙掩住口鼻。
昏暗的雾霭中,一个人影突然扑上前,鞑靼大帅正要抽剑挥砍,却听那人慌忙道:
“将军,不好了,麒麟军不知用什么法子,居然将云雾沼泽里面的瘴气引出来,营地里的兵马毫无防备,全都中了瘴气。”
“什么,这是瘴气!”
鞑靼将军闻言大惊失色,顿觉喉中发涩,脑中昏沉,他环视四周,发现有不少走出幄帐的兵卒跪在地上呕吐不已。
“速速撤回幄帐!”
鞑靼将军刚刚下令,前方突然燃起一道火光,宛若腾空而起的一条火龙,映亮了整个营地。
“将军,是...是麒麟军攻来了!”
“怎么会,他们为何不受瘴气侵扰?”
瞧见势如破竹的麒麟军如潮水一般冲入军营,一个个挥舞手中利刃,如割韭菜似的,将毫无抵抗之力的鞑子砍翻在地。
鞑靼将军这下彻底慌了神,他顾不得整顿兵马,慌忙命人迁来战马,想要趁乱逃走。
一支冷箭挟裹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正中欲要翻身上马的鞑靼将军护心镜。
“我大魏领土,岂是尔等鞑虏说来就来,说走便走。”
鞑靼将军手捂汩汩流血的伤口,奄奄一息中,他瞧见火光中走来的男子一身浴血,凤翅金兜鍪下的眸眼亮如星辰。
鏖战持续了一整夜,日出破晓之时,整个幽若谷仿若是通往幽冥的炼狱,脚下的每一寸黄土都被鲜血浸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在场每一个麒麟军眼中布满了血丝,他们筋疲力竭,口中气喘吁吁,手中原本锋利的刀刃都砍卷了。
可战事仍未平息。
一位少将快步走来,对负手而立对男子行了一礼,语气沉重:“启禀摄政王,守在谷外的川西兵....”
少将喉头紧了紧,哑声道:“他们正在放火烧山。”
陶临渊摘下头上的凤翅金兜,抬眸看向山谷口冒出的浓浓黑烟。
男子英英玉立,鬓角的乌发早被血水打湿,凝固在一起,紧贴在他瘦削的下颚上。
旭日东升,谷内雾气稀薄,霞光穿透薄雾,倾洒在浑身浴血的男子身上,衬得男子龙眉凤目,仿若是站在血海之颠的一尊神祇。
看来对于小皇帝,云烨与他抱有相同的想法,恨不得将碍事的对方焚骨扬灰,除之后快。
“传本王令下去,收拾好营地里的辎重,在此地点上一把火,迅速退回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