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她才低低沉吟道:“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云老师, 昨晚的事是我错了, 对你失礼轻薄。你若是有气, 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望你消了气, 再给我一次机会。”水犹寒觉得自己奢望得有些多了, 说完闭上了眼, 静静等着心头的刀落下来。
云婳一愣,旋即失笑, 问:“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吓到了?”原来她还以为自己在生气,在梦里还担心自己不要她, 难怪吓得满头汗水, 真是个傻子,“梦是反的,你不知道吗?”
水犹寒神色诧然地抬起头。
“傻子, ”云婳去为她拨开额前的碎发, 撩到耳后,抚摸她白如新雪的肌肤,“我刚买了粥回来,还热着, 你先吃一点暖暖胃吧。”
说着为她端来热粥,青绿色的菜粥,上面还有几片切碎的菜叶。“快吃。”又去包里拿了跌打药出来,暗叹还好自己备用齐全,只是没想到这些药全给水犹寒用上了。
云婳回来的时候问:“在你眼里, 我就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水犹寒难为情地别开眼,不去回答这个问题。
不想云婳却笑道:“那你很了解我。”
“我昨晚是有些动怒了,但我不也咬过你了吗?你刚才是以为我要赶你出去?”
一阵沉默后,水犹寒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昨晚很难过,”云婳抓着她的手臂,轻轻把袖子再挽上一节,“有什么心事你大可以告诉我,让我帮你,不要一个人闷着伤心,说你傻你还真傻吗?你昨晚又没真对我做什么,我怎么会和你置气,你病了还赶你出去?倒是你太过于紧张,我虽然有脾气,但早就消了,从你昨晚给我道歉的时候。”
那时候云婳看见她脸上泪水纵横,便什么气都消了,不再忍心责备,后来再见她仓惶跑出去换了房间,没去阻拦,只是想给她一些独处的时间冷静,并不是生气不想与她同处。
“云老师…我昨晚……”
“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水犹寒内疚地摇摇头,如云婳所想,她记不太清了,脑海中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
“放心吧,你什么都没做……嗯,做错了一件事。”云婳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她把药膏挤进掌心,低头去给水犹寒涂抹,“以后不许再说什么自作自受的话,水犹寒,你现在是我的人,身子也必须是属于我的,没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让它伤着碰着了,听见没?不然看我罚不罚你。”说着当真凶狠瞪了她一下。
“这是警告,懂不懂?”
“……我错了。”水犹寒老实低下头,像个犯了错被训斥的孩子。
“嗯,知道错就好,”云婳说到这里,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不再接着往下说,直到把水犹寒的淤伤处理好,才开口道:“我让你伤心了吧?”
闻言,水犹寒直望着她,眼底诧异、不解。
“水犹寒,我看见你哭了。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对吗?”水犹寒张了张口,还没发出声音,云婳径自继续说,“我们官宣吧,我也想让你安心。”
云婳听见了水犹寒梦魇里低低的哀求,有一个人这么深爱她,万事都顺着她,当然是她的幸运,可同样,知道自己没有给到水犹寒安心,她亦是愧疚。
“不要。”水犹寒一口否决。现在,还不是时候。
“云老师,我……我只是误会了。”她低下头,脸上渐浮现出薄红。
“误会什么?”
“……”水犹寒脸红得更明显,声音细若蚊蝇,“误会我冒犯了你,对你做了……做了逾越规矩之事。”是以水犹寒这才以为,昨夜事态严重,云婳不会原谅她。
“误会你推倒我、睡了我?”云婳语调上扬,狐狸似的笑意藏在眼角。她站起身,两手撑在床头,俯身凑近水犹寒,“想多了吧,你这副身板,只能被我推倒。”
云婳的呼吸喷得水犹寒脑子一热,“……嗯。”
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缩下去了,云婳又赶紧拉起来给她盖好,佯嗔道:“我不会不要你的,倒是你,以后要是再不相信我,我就罚你。”
“又罚?”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
“嗯,算你态度良好,”这时水壶里的热水开了,云婳倒了一杯过来,“喝了热水再睡一觉,睡醒应该就能退烧了。”
她坐下来,趁着这会儿时间和水犹寒闲谈了几句,说着说着,就谈到了刚才的电话。
“你知道吗,我有个朋友上个月谈了场恋爱,她爸妈见到她男朋友以后都一致拒绝俩人在一起,说是那男的油嘴滑舌、讨巧卖乖,一看就不是可以靠得住的。”
水犹寒捧着杯子,认真听着,“然后呢?”
“她没听,反而还越谈越热。主要是那男的手段太厉害了,她又是第一次恋爱,没经历过,被人撩得找不着北,差点身子都给了。”水犹寒目不转睛望着她,听得专注,云婳又继续道,“结果今早就在酒店里发现了她男朋友正和另外一个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个女的衣冠不整,床单上还有血迹。”
“她上午打电话来问我,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