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勉能怎么样?他不能怎么样。她一再挑战他的底线,他就一再把自己的底线往下移,反正她就是他的底线。
只不过辛苦了他自己,一忍再忍,他现在最担心的问题是会不会把自己憋坏。
这天晚上,律画还是没有如愿得逞在翡翠庭院过夜,虽然她有些失望,但没关系,一个多月的暑假在广东,她绑也得把温勉绑到床上去。
有了这种雄心壮志,她决定明天跟林烟菲去逛街,给自己买点“鱼饵”,尽快把温勉这条精壮的大鱼勾上船,不对,是床。
她是临近门禁时间才回到423寝室,没想到林烟菲这会儿还没回来。她有些担心,正考虑着要不要下去给她打个电话,这时候大门被推开了。
“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厉中庭给拐跑了。”律画开玩笑地说。
谁知道这话一出,林烟菲眼神闪烁,表情心虚,律画这下想假装没看出端倪,就显得太假了,“怎么了?你跟厉中庭……”她边说边走向她,一走近就发现她的嘴巴有些肿,她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厉中庭那家伙忍不住,强吻你了?”
“没有。”林烟菲立刻摆手否认,她看了律画一眼,然后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那个……我跟他……在一起了。”
哇塞!虽然律画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走到一起,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很讶异,立刻拉着林烟菲八卦,“快跟我说说,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今天中午没听你说。”
林烟菲的脸红得快要出血了,声如蚊子,“就在……刚刚。”
“噢耶,快跟我说说,我要听详细版的。”律画兴奋得差点要尖叫了。
近段时间,厉中庭无怨无悔地跟着她跑市场当苦力,说得冠冕堂皇一点就是他作为合作伙伴的分内职责,但她心里明白得很,就他的家世背景,哪里用得着这么辛苦这么狼狈。
人心都是肉做的,更何况她本来就心属于他,即使她不断地警醒自己,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今天走到了一起却未必能走到最后,到时候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今天晚上律画跟温勉离开之后,他们也结账出了饭馆,这时候厉中庭提出到江边散步的建议。
夏日晚风徐徐,跟自己喜欢的人走在江边,那是多么惬意浪漫的事,但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不允许这样的暧昧继续蔓延,所以她拒绝他了。
在听到她拒绝的那一刻,他眼神瞬间黯然失色,看得她的心揪着发疼。
“那我送你回学校吧。”厉中庭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率先走在了前面。
他的背影逐渐走入夜色,明明是那般宽厚结实,这一刻却充满了无尽的落寞。林烟菲看着,眼眶忽然就红了,她小跑追上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扭过头来,一眼就看到她闪烁的泪光,他紧张地问:“菲菲,你这是怎么了?”
听着他焦急的声音,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然后像缺堤的河流一样不停地往外溢,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厉中庭,我们在一起吧,即使到最后我们会分手,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但我现在很想跟你在一起。”
厉中庭傻愣了,足足用三秒钟才确定她说的话,下一刻,他伸手就把她抱入怀里,紧紧地,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说:“傻瓜,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我现在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只要我今天牵住你的手,那我往后都不会放开,也不准你放开。”
话落,也不知道十秒钟是否已经过去,厉中庭就宣布,“好了,你现在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深情地说:“林烟菲,你以后都是我的了。”说着,他开始去吻她的眼泪,把她的不安慢慢吻掉,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天啊……我酸了!”听完林烟菲的话,律画忍不住说。
林烟菲一脸不解:“什么是酸了?”
律画:“……酸了就是我羡慕了的意思,我……老家那边的方言。”
“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家温大才子不是很好吗?”林烟菲笑着说。
“好是好,就是关键时刻太古板了。”律画撇了撇嘴,说:“如果他能有你家厉中庭一半上道的话,我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
林烟菲听着更不懂了,“四级给秘籍,期末考给圈重点,你哪里需要伤脑筋呀?”
律画:“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逛街,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第二天,律画拉着林烟菲去了市中心的商业街,先给律大勤跟方美珠买了一大袋B市特产用于走亲戚走朋友,然后去买“鱼饵”。
林烟菲刚开始还傻傻以为她要去买真的鱼饵,等他们走进内/衣街的时候,她才知道,律画要买的“鱼饵”是内/衣,用来钓温勉这条大鱼。
1993年这会并没有品牌内/衣专卖店,一般学生消费的也是卖棉质内/衣居多的小摊档。他们找了好半天,总算找到了一家门面不错,里面有卖蕾丝款的店面。
“老板,把中间那套黑色的拿下来给我看看。”
律画开口的同时,被货架隔断的那边也有人异口同声地说。她有些好奇,探过头一看,谁知道对方也在看她。
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