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温勉把话说得又骚又撩,律画还是坚守阵地,坚决挂了电话,顺便把家里的电话线给拔了。
她又不傻,小偷找人下手也找好欺负的,就他这样不仅高大还面冷,谁敢靠近?再说,如果他真把钱给丢了,不是还有IC卡吗?打个电话给江晴让她来接亦或者是直接拦一辆车回S市,到时候江晴自然会给他付车费。
虽说台风天把他丢在汽车总站有点不太人道,但军人家庭出身上辈子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温书/记又不是吃素的,她根本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面对他昨晚的不仁,她要以足够的不义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否则以后在他面前就振不起“妻纲”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外面的风越刮越厉害,律大勤、方美珠跟律政都相继回家。
台风在下午三点半正式登陆,但D市距离登陆的城市有些距离,所以台风对D市的破坏不是很大,就是把外面吹得啪啪响,雨下得又大又急,让人感觉很恐怖。
豆子般的雨打在玻璃窗上,也打在了律画的心里,她再嘴硬、心再冷,还是忍不住担心温勉。
最后没憋住,上了二楼,回了自己的卧室,打去呼台,留言给温勉,问他现在在哪里。
很快,电话就响了,律画估摸着是温勉打过来,第一时间接了起来,生怕被楼下的律大勤或者方美珠抢先接了。
果然,来电的是温勉,他一开口就说:“画画,我的钱包没丢,现在在汽车总站附近找了家宾馆入住。我很开心你担心我的安全,本来还打算迟点回你电话,让你多紧张多着急我一下,但我舍不得,所以马上给你打了。”
一段话下来,他说得非常诚恳,就算带着刻意“将功补过”的意图,律画听着,心就软了一半,但还是嘴硬道:“你稀罕我担心你吗?哼……”
温勉:“我当然稀罕,我最稀罕、也唯一稀罕你。宝宝,我明天就上你家好不好?奶奶给叔叔阿姨送的青花瓷我带出来了,我老带在身上不好保管。”
这个青花瓷律画记得,上辈子她跟温勉婚后回温家,温老太太当时就让温勉送给岳父岳母。律大勤一向喜欢收藏古董,后来找人鉴定过,这青花瓷是宣德时期的精品,价值连城不说最主要是有面子,有钱都买不到。青花瓷把他哄得几天都睡不着,一有朋友上门就跟别人晒。
他就这样带在身上的确很不安全,律画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他的请求,因为从B市回来之前光顾着高兴,竟然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律大勤跟方美珠能不能接受他这个北方男朋友。
前世,律大勤跟方美珠看到温勉的时候是喜欢得不得了,巴不得第二天就把女儿嫁给她,那是因为律画当时已经是36岁的老姑娘了,能嫁得出去就很不错,再说温勉当时已经是部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对象。
更重要的一点是,2009年的时候,改革开放已经三十余年,D市的外来人口都是本地人口的好几倍,本地人对外来媳妇外来女婿的接受度已经很高,但在93年这会儿,别说让子女找外地对象,就连提起外地人,都充满地域歧视地喊一句“捞佬”。
为了避免第一次见面就“打架”,律画觉得这次的“见家长”得从长计议。
可她还没来得及筹划策略,当天晚上就受到了打击。吃晚饭的时候,律政因为最近交了个同为广东但非D市的女朋友而被方美珠跟律大勤轮番“攻击”。反正最终得出的结论的是,律政跟这个女朋友处处可以,但要进律家的门,没门。
律画在一旁听得心在哆嗦,一个隔了两百公里的女生要嫁到律家都不行,那她这个宝贝疙瘩要远嫁几千公里的B市,她想都不敢想了。
这顿饭把她吃得闷闷不乐的,她担心被父母看出端倪,饭后就打算回卧室,却被方美珠叫住了,“快来陪妈看电视。”
“……好。”律画认命地走了过去,还没坐下门铃就响了,她站起来去开门。
“画画,你果然回来了,没白跑一趟。”
律画一打开门,就看到尹晓秋撑着雨伞站在门外,笑眯眯地朝她扬了扬手中的袋子,“估摸着你应该回来了,这是我做的番薯糕跟白糖糕,你最喜欢的。”
“谢谢晓秋姐,你快点进来。”律画又惊又喜地,连忙接过袋子,然后给尹晓秋让了让路。
尹晓秋边进来边把伞收好,刚把湿漉漉的凉鞋脱掉,一抬头就看到律政站在自己面前,她的笑容顿住了,语气颇为嫌弃地说:“不是打台风吗?你怎么在家的?”
“呵,尹晓秋你什么意思?你是故意挑我不在家的时候过来,是怕我吃了你的番薯糕跟白糖糕了?几毛钱的东西,谁稀罕了?”律政插着腰,气汹汹地说。
“衰仔包,说的是什么浑话,你不稀罕我跟你爸你妹稀罕,你等会别给我抓到偷吃就行。”方美珠也坐了过来,伸手就甩了律政后脑勺一巴掌。
律政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整个人都炸毛了,“妈,说了多少次了别打我的头,这样会弄乱我的发型的,还要在外人面前。”
方美珠懒得理他,伸手来着尹晓秋进门,“谁说晓秋是外人了,要是可以选,我宁愿要晓秋这么乖巧的女儿,也不生你这块整天